“耶和华——”

    吾名耶和华。

    突然被人叫到了真名，耶和华反射性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他就看到了在他面前笑容温和的黑发魔王。

    “唔……早安，路西。”耶和华轻轻地对着路西法说道，语气里还带着些未睡醒的迷糊，说完之后，他的眼睫就忽闪忽闪地又要闭上，继续睡下去。

    “噗嗤，你要睡到让地狱都升起太阳吗？”路西法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捏捏耶和华的侧脸。

    “嗯……”耶和华侧脸躲过路西法的手，这次他终于把眼睛睁开得大些了，眼睛里依旧荡漾着小小的睡意。

    他放空地盯着眼前的魔王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灵魂才刚刚回归一样地问道：“我睡了很久了吗？”

    声音里还有着轻微的沙哑。

    “嗯。”路西法点点头，“按人类的时间来算的话，大概已经有三天了。”

    听着路西法的话，耶和华慢慢地坐起来，路西法已经为他换上了一件路西法自己的衬衣，但为了让耶和华睡得好些，他没有扣上最上面的几颗口子。

    此时从那敞开的衣领出，还有些浅浅的粉红色若隐若现。路西法却是面不改色地凑到耶和华的面前，将衬衣上的扣子全部扣好。

    耶和华被路西法的黑发扫得有些胸前发痒，他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浑身都有点僵硬。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路西法轻声问道，“打算一直就这么待在地狱里吗？不用回天堂一趟？忽然有大批天使叛乱，神明不留在天堂说不过去吧。”

    耶和华沉默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说：“那路西你有什么安排吗？”

    路西法将倒数第二颗扣子扣好，细心地为莱安整理了一下衣领：“有一些，不大能走得开。”

    然后他和耶和华对视：“你要等我一下吗？处理好之后我倒是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耶和华摇摇头，他伸出手捧起路西法的脸颊，凑过去在他的唇上难得主动地印下一吻。

    “路西这里，不需要我。”

    路西法伸手捂住耶和华捧着他的脸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没有说话。

    “路西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止路西一个子民。”

    路西法继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背，像是支持着他继续说下去。

    “路西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但是我还有一些，需要我自己去处理的事情。”

    “嗯，我知道。”路西法点点头，语气温和，“我很清楚。”

    接下来，他对着耶和华轻轻地笑了笑：“有一个要求，别逞强。”

    耶和华却皱起眉：“路西才是，不要逞强。”

    他想起了路西法身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之后，耶和华看着路西法认真地开口道：“耶和华是我的真名，无论在哪里，只要呼唤神明的真名，那个神明都能是听得到的。”

    “嗯，我记下了。”路西法笑着点头，像是承诺。

    当别西卜终于被允许踏入路西法的宫殿，他风风火火地过来汇报现在的工作情况时，他看见的就是独自坐在书房，安静地看着书的路西法。

    独自一人。

    安安静静。

    别西卜战战兢兢地站到路西法的面前，一板一眼地汇报完现在的工作情况后，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眼路西法的神色，好的，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