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着李氏写信时的表情,她那么喜静的人,大概现在是头疼里带着高兴,高兴里带着无奈吧。
哎,真好,她要是现在在京城该多好呀。
珍珍摇摇脑袋,把李氏的信收好,接着去看姐姐德妃的。
德妃的信也是简简单单,说自己很好,问她好不好,说她听皇帝讲江南的气候和北京不同,chaoshi闷热,嘱咐她要注意身体,当心水土不服。
哦,顺便府上了一张坐胎药、一张保胎药,一匣子补身体的药材。
珍珍看完就想:果然世界上带我最好的人就是姐姐了。虽然她眼下催生的态势已经是理论派加上实践派二合一了。
珍珍将那匣子药扔在一旁,接着她又读起了攸宁的信。
攸宁的信就长得多。她说容若大哥病好之后也算性情大变,说是往后要孝敬父母,从内院搬到了外院住,几个孩子他也亲自过问起居教导。
也不知他是如何说动的官氏,那官氏竟然搬回娘家去住了,说说要过一阵子才回来。
官氏一走,最近什刹海边的明相府特别安静,每日没有容若夫妻的争吵,只有几个侄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说完了自家的事,攸宁还给她八卦了一番钮祜禄家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宫里贵妃的提点,法喀最近可说是彻底夹起尾巴做人。只是四房颜珠夫妇积极地不得了,已经摆出一等公的爵位早晚要落我们房头上的架势。
攸宁在信里问她江南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最后信末依旧是她招牌的“想你想你甚想你”。
珍珍读罢莞尔一笑,她脑海里能想象写这封信的时候攸宁是什么表情。
写到容若大哥的事必定是一脸难以置信,写到钮祜禄家的事又是摇头晃脑,一脸八卦,最后问她吃的玩的,脸上一定满载着好奇。
珍珍已经知道该如何回她这封信了。
她要在信里夹上一朵金桂,当她拆开信的时候必也是能闻着这江南秋日的滋味。
珍珍最后拆开的是四阿哥的信。
四阿哥的信不但短,还颇为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写的是:姨母,我也想吃大闸蟹,替我留点。
珍珍瞪着信纸。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让她给弄上一篓子然后快船送京里吗?小小年纪,还没登基就提前要享受骄奢yIn逸了!
此时阿灵阿回家来了,珍珍忙上前帮他换衣服。
他打跟着靳辅和傅达礼从天妃匣回来后也没歇着,反倒是更加忙碌。
虽说他是巡盐御史,但收盐税这个事事关淮扬官场上下,他一个人是干不了的。
首先得有人肯交税,其次需要人来收税——这看着是句废话,但两头都是难事。
阿灵阿首先见了一圈扬州的诸位盐商,探探他们的口气,摸一下今年打算交多少税银。
接着就是把江苏各县府州的大小衙门都给跑了一遍,先通个气,告诉了他们今年他心中的指标,要他们按着这个数来追收。
阿灵阿这时候就觉得他这红三代官二代的身份背景特别管用,满洲官员一听说他是遏必隆的儿子,当下就拍着胸脯一口答应。而汉官知道他姓钮祜禄,更巴不得拍他的马屁。
有个别分子在京内有眼线的,还不忘说一句:“等七少爷回京,务必代下官向明相问个好啊。”
阿灵阿收盐税有大半是为了河总靳辅的中河,而京城最支持靳辅的便是明珠,他几乎是拿脑袋在康熙面前赌了靳辅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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