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想来我们家,而应该只是想见你吧。”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正在休沐,整日把自己关在静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潜心研究古籍。所以,他若是想见你,不是到家里来找你就是派人把你叫出去。”
“他拿着从刑部调出来的案宗来见你,就是因为证据指向多年来将你养育成人的义父,他怕空口白牙得说你会不相信,所以才带了完整的案宗出来给你看。”
说到这里,任遥噤了声,后面的话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文旌静默着坐了一会儿,蓦然握住任遥伏在自己膝上的手,继续着任遥未说完的话,道:“所以延龄太子才会秘密出宫,因为铁勒旧案始终是当时的仁祖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延龄不想犯他父皇的忌讳,所以后来想要追查太子行踪才会变得那么艰难。”
河间清风骤起,吹动着波漪一圈圈荡开,迎面扑来,带着丝丝凉意。
周遭极静,只有风劲儿回旋声声在耳。
天高水阔,澄碧如洗。让人不禁一阵恍惚,似乎尘光翻转,不经意回到了三年前,那段混乱诡谲的岁月里。
他们好像站在了那年少的太子殿下身边,看着他秀眉紧皱,在Yin谋的漩涡里艰难做出每一步抉择。
证据有了,他想要尽快见到文旌,把这些事告诉他。
可此刻的任府在他眼里早与从前不同,这里面可能住着当年惨案的凶手,所以,在一切未明了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偏偏这些日子文旌闭门不出,所以只能找一个可靠的人把他叫出来。
这个人得足够可信,延龄得有足够的理由确保他不会出卖他们。而同时他进出任府也得方便,最好是文旌的同窗或是同僚,这样就算邀他外出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可巧儿,眼下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他是当年哥舒耶奇的部将之子,与文旌相交深笃,甚至文旌曾为了他身陷囹圄,两人看上去关系很好。更有甚者,他时常到任府中来做客,因他温和有礼,深受任府上下人的喜爱。由他出面去将文旌带出来与延龄见面是再合适不过。
事情到此为止,赵延龄是自己秘密出宫,除了带出来的心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何而去。
此时,却也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稍加筹谋便可以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后来人难以追查。
若是……他选中为他向文旌传信的人出卖了他呢?
任遥突然觉出一阵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窜,她不禁紧握住文旌的手,仰头看向他,却见他冰冷缓慢道:“陈稷。”
不管怎么看,当初这个最合适的用来传递信息的人是陈稷,而文旌自己最为清楚,当年他从未收到过任何来自于赵延龄的口信儿。
任遥道:“我知道没有直接证据去随便怀疑一个人不好,但是陈稷这个人……”她蛾眉蹙起,似是有些难言,但见文旌目光专注地凝睇着她,放开了心中顾虑,直言道:“在你回来之前,他来过。”
文旌脸色迅速冷下来,额间蹙起几道纹络:“他来过?他来干什么?”
“他对我说了很多话。”任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告诉我刑部为何来抓人,所言十分详细,竟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其实他不来说,等你回来也都会告诉我的,可他偏偏早了你一步,却又不知这个时间是不是也是提前算计好了的。”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