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伤染上了碎光。他挥挥手让霍思予别下来,只是将手里一串山樱花递给了他。
“我明日就要跟着父亲去沧川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钟溧望着霍思予那双清澈温柔的双眸,收敛了眼底的神色,温声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霍思予微微歪了歪头,问道:“现在不方便说吗?”
钟溧垂下眸,叹气道:“现在说不行。”万一他死在了战场上,那这份少年心动只会给思予造成负担罢了。他仰脸笑道:“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你等我好不好?”
“钟大哥是武状元啊,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霍思予笑得温温柔柔,解下了手上系着小核桃的红绳递给了钟溧,“我也会努力考上文状元的,钟大哥如果也能看到就好了。”
钟溧弯了弯眸子:“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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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没能考上状元。
他也没能及时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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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大捷,钟溧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他大哥在一个晚上酒后吐真言。
原来老侯爷扣下了霍思予寄给他的书信,上面提了霍思予被点了探花郎,还有霍尚书准备为他挑选亲事的事。原来这些年思予给他的信都是被父亲偷看过,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到他手上的。
钟溧终是和自己的父亲闹翻了,被责罚了军棍,即便如此他还是不顾伤势赶回了上京。
可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霍思予和端王已经完婚了,甚至马上就要离京回封地了。
钟溧只觉得一身伤也没什么疼的,比不上心间尖锐苍白的痛。他那句未能说出口的话,也终究没有机会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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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走后,他几乎是一病不起。原本就白得发光的皮肤愈发苍白,那些伤口在他身上留下了斑驳难消的痕迹。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父亲回来之后被迫与之大吵了一架。
英武候让他滚,他便也滚了。
钟溧几乎是负气一般一个人回了沧川,那段时日他确实形销骨立。他每日就择着些山樱花种子,半死不活的种着,像是把自己的心都落在了一片稀稀落落的林木里了。
最终还是他大哥来劝解的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可钟溧和父亲之间的隔阂太深,已经难以治愈。
钟旬也并未强求,只是看着满园子的山樱花,叹息道:“你若是意难平便去寻人将话说开了,何必日日在此要死不活。他可知道你半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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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钟溧就这么去了川蜀。也终于让自己多年情愫死了心。
其实他为霍思予寻玻璃球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些许。只是他也不能完全肯定,尹远就是思予的面具哥哥。
可待他亲眼见过了尹远对霍思予那从不隐藏的心意,还有霍思予的回应。他才发觉自己经年长久捂着的年少心动早已发酵成了苦酒。一切的Yin差阳错,其实都只是缘分太浅罢了。
他走的时候还是没能说出当年欲语还休的那句话。
钟溧骑在马上,低头望着那个自己喜欢了小半辈子的俊俏少年,所有酸涩的心情都化成了沉闷咽入喉中。
他终是笑着说了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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