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露出这样的表情,无助,慌乱,像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上了车,霍止连说出那个医院的名字时声音都有些颤抖。尹里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对方的心情,但他心疼,想紧紧抓住恋人的手,尽可能让霍止感受到一丝安慰。
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医院这种地方,而尹里更是,自从孟咏芊自杀那次起,他对医院的温度和气味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但看着失措的恋人,他知道,此刻他应该在他身边,让对方也可以依靠自己。
尹里一边安抚霍止的焦躁不安,一边冷静地拉着他寻找正确的病房号。
经过这一路情绪的消化,进病房时,霍止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他抓住老人的手,看着身上插满的管子,沉默了很久。
半晌之后,霍止才张口问:“爸,怎么回事,爷爷是得了什么急病吗?”
李立臣走近病床,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道:“脑梗,爷爷原本就有高血压,年纪大了,难免的事儿。”
“没得治了?”霍止实在不敢相信几天前还腿脚硬朗的人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爸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大夫说,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即便活得过今天,也活不过明天。”
霍止的眼泪倏地就下来了:“那我妈呢……通知她了吗?”
“太晚了,天亮些再说吧,这会儿叫她来也没用。”
尹里在一旁站着,一言未发,一门三父子,只有他一个外人。尹里悄悄松开霍止的手,想要出去待着,被李立臣拦下了。
面前之人面庞严肃,体格Jing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虽然脸上是难掩的倦色和悲痛,但看上去仍然很有风度:“既然来了,就陪霍止留下吧,估计也是最后一面了。不管最后成不成,终究也是霍止带回家的第一个对象。”
尹里欠身微微鞠一躬,便静静地在霍止身边待着,一直捱到天亮。
李立臣第二天早上才联系了霍芙,等尹里把人接来的时候,老爷子身子都凉透了。
霍芙进门时便噙了满眼的泪,对着人责备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你来了也救不了人。”李立臣看上去反倒像全场最淡定的人。
“这话说的,好歹我也喊了十几年的爸,见最后一面怎么了,你就是爱替人做决定。”霍芙跪到在老人身旁,喊了声“爸”。
李氏祖坟皆在老家,霍止nainai六年前就去了,葬在老家,老爷子闭眼后,自然也是要回归故里的。李立臣给秘书打了电话,立刻开始安排返乡办葬礼的事宜。
老家乡俗多,一干亲戚也不少,城里电话一来,老家的人便开始着手准备,等霍止他们到的时候,祭祀棚都已经搭好了。
看着车上下来的人不止李立臣和霍止,Cao办丧服等事项的堂弟犯了难,他知道霍芙和堂哥离婚多年,一时连称谓都不知道如何叫,他指指手里的衣服问:“这个……该怎么弄?”
李立臣远离家乡工作多年,对这些习俗也不大懂:“没有前妻的规格?”
霍芙白了李立臣一眼:“就按大儿媳的规制来。”
“哎,好嘞。”这时候他又看见霍止身旁的尹里,更是完全不认识,“那这位呢?”
李立臣叫了霍止一声:“你堂叔要定丧服,尹里去不去葬礼,什么立场去,什么身份去,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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