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就敢在这里破戒,小心叫人发现,要挨杖责的。”
和尚只淡淡道:“戒律是人定下的,不是佛祖定下的。”
沈眠笑道:“这话不错。”
说话间,他不自觉将那壶酒给饮得一干二净,饶是他惯来脸皮厚,也有些良心不安,只得道:“皇宫里好酒佳酿多的是,我改日给你捎带几壶,保管不比你这壶梨花白差。”
和尚道:“好。”
沈眠顿了顿,道:“这位师父,你不怕我骗你?我这人可是很会骗人的。”
那英俊的和尚摇摇头,“我信你。”
沈眠回头瞧他一眼,眼里便掺了几许笑意,他方才多饮了几口,虽然不至于当下就醉了,难免有些微醺,凑到他面前,笑道:“你为何信我?莫非是因为我生得好看?”
他唇瓣染了酒,比寻常更加润泽,Jing致的眉目染了绯色更添了几分惑人,草木气息混着酒香清冽,清冷,又沾着人间烟火气,叫人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倘若这样不算好看,这世间便没有几个美人了。
和尚沉默地垂下眼睫。
却忽然一阵清凉的触感碰在他眼睑上,那位误闯进来的东宫太子,竟探着玉白纤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睫。
“你的眼睫真长,南山寺里的小和尚都是像你这样俊俏吗?”
“……”
沈眠眨了眨桃花眼,见他愣住,耳廓都有些泛红,忍不住笑道:“冒犯了,可话是真心话。”
眼看时候不早了,他偷得片刻空闲,可还有要紧事去做,便将酒壶塞进那和尚手里,道:“小师父,我改日再来赔礼,今日就此别过。”
他站起身来,方才微醺懒散的模样一扫而净,又是那个矜贵傲慢的公子哥儿。
“等等。”那和尚忽然唤住他,“你方才说,你是太子。”
沈眠道:“是,我是当今太子沈承昕,怎么,小师父有何赐教?”
和尚顿了顿,道:“无事,慢走。”
-
刚从那院子里走出来,就碰见四处找人的富贵。
富贵急得满头大汗,险些给他跪下,嘴里急切地喊道:“公子!你怎的从那里出来,寺里大师说那院子是禁地,谁都不许进的!”
沈眠哼笑道:“我偏就进了,你不说,他们又不知道,何况什么禁地不禁地的,压根没什么特别的。”
富贵见他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道:“公子,丹青宴已经开始了,咱们还过去吗?”
“怎么不去,去晚了正好压轴。”
他正下意识要晃一晃折扇,却发现手里是空的,大抵是落在方才那院子里了,眼下赶时间,也来不及回去取,只得跟着富贵往前院走去。
“名册上留名的十位可来齐了?”
众人尽皆猜疑不定,名册上留名的前九位,都是上京城有名的才子,唯独这位至今未出现的第十人,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承昕。
即便是年纪小一些,还在书院里读书,也总该有人听说过。
司马家的三公子司马维位列第九,他年幼时做过几年太子伴读,这“承昕”二字,他往日倒是在东宫听太傅念起,大晋朝尊师重教,即便是尊贵如太子,师长也可以直呼其名。
可他怎样想,这个“承昕”,都不会是当今太子殿下的“沈承昕”。
那个绣花枕头,要是有这个本事敌得过上京城众多名士,夺得第十位,也不至于叫今上把朝政都交给了狼子野心的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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