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也没心思吃，半夜被冷醒起来穿上睡衣，又迅速入睡。他不敢让自己静下来，只能强迫自己陷入沉睡，什么都忘掉。

    第二天起来头重脚轻，全身疲软无力，谢chao声发现自己发烧那一刻甚至有点窃喜。他请了假，拜托别的老师代课，然后如愿躺了回去。

    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

    可他完全没想过梁屿会过来找他。

    第九章 泄气

    梁屿翻通话记录找出常叫的那几家外卖，他不清楚谢chao声的口味，于是每一家都叫了一些。去倒水时发现饮水机早没水了，他在厨房杂物柜里翻出一个电热水壶，洗干净用来烧水。

    等水开的时候，他按提示找到了药箱，挑了几盒药进去问谢chao声该吃哪种，却看到谢chao声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谢chao声只躺在床的一侧，床的另一边放着一个空枕头。梁屿走近了看，还能看到上面残留的几根长发，似乎在暗示他女主人的存在。

    梁屿将手上的药盒搁在床头柜，放轻了脚步，走到谢chao声跟前蹲下。他贪婪地看着谢chao声，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放肆地看这个人的时候。课堂上这样的目光太露骨，两人独处时他又怕吓到对方，只有等他睡了，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梁屿用眼神描摹谢chao声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他注意到谢chao声眼底有一圈乌青，眉头蹙成一团，仿佛做了什么噩梦，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师母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梁屿心里凭空生出一丝埋怨，而后他又意识到，如果不是师母出差，也轮不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

    梁屿调整了姿势，跪坐在地上，然后把脸埋在床的边沿，伸出一条手臂轻轻压在被子上，看上去就像隔着被子抱着床上的人一样。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惊醒了床上的人。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水沸腾的声音，梁屿才匆匆站起来，走出卧室。

    谢chao声是被外面传来的香味勾醒的，梁屿刚好进来叫他起床吃饭。刚醒来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谢chao声撑着坐了起来，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说道：“给我端杯水来，音迟。”

    梁屿愣了一下，立即跑出去倒水。谢chao声还在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按着太阳xue，丝毫没留意自己刚才喊错了名字。

    梁屿端着水杯进来时，谢chao声对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梁屿搀着谢chao声下了床，谢chao声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瘫了，只是生个病而已。”梁屿扶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开，只说了句：“老师穿鞋，地上凉。”

    饭桌上摆了好几样菜，除此之外还有粥、汤、茶点和面条。谢chao声嘴角抽了抽，开玩笑道：“虽然老师出钱，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对吧。”

    梁屿脸一红，拉开椅子让谢chao声坐下，道：“不知道老师喜欢吃什么，都叫了一点。”

    “刚好我也饿了，吃饭吧。”谢chao声躺了一天粒米未进，着实有些饿了。梁屿把熬得软糯鲜滑的粥推到他面前，上面撒了葱花，谢chao声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吃吧，有葱花我不太想吃。”

    梁屿把粥移到自己面前，就着塑料勺子喝粥。塑料勺子的边缘很锋利，划到嘴唇有点疼，梁屿放下勺子，捂住嘴唇等它消痛。

    谢chao声看到了，问他怎么了，梁屿闷声道：“嘴唇被划破了。”

    “我看看，”梁屿松开了手，微微张开嘴巴，谢chao声用大拇指在他嘴唇上轻轻摩挲，仔细看过后才宽慰道，“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