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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抽丫的,可我冻的眼也不好使了,没找着是哪个孙子说的。
其实,我也顾不上计较了。非一直拉着我的手,我就哭了,脸上shi淋淋的,别人还以为是雨。
自始至终,她都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也没说一句话。我不敢抬头看她,像任性的做错了事的孩子。她上楼继续拍戏,我就穿着shi衣服在楼下等,也没人再理我,大家都开始忙碌,赶着天黑前下山回去。
我跟着剧组的车一起走的,非跟助理说,带上她吧,把她送回家。我听到了。
还是后来,回想这一段,非说,那天她在二楼的窗上看到我,像个傻瓜似的站在倾盆的大雨中,特别生气。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等你的,其实我是在等XXX(那部戏的另一个演员)。她说你都跟我半年了,我不知道我瞎啊?
我要是跟你一辈子呢,你会不会越来越在意我?
毫无意外的,我发烧了,烧的身上放个生鸡蛋,至少煮到五成熟。10块钱一天的大房间,除了八张惨白的单人床,什么也没有。只是黑夜之后黎明之前的落脚地,来来往往的,谁又能记住谁的脸孔,谁又管谁的生死。
我蜷缩在最靠里的床上,意识模糊的昏睡着,好心的老板娘给我加了床被子,还有两大壶的热水。我渴,可我连倒水的力气都没有。昏乱不堪的梦境,纠缠着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梦到妈妈,哭着喊巧巧,快回来,快回家。梦到自已不停的跑,跑啊跑的,身边是倒退的城市,突然停下来,再一回头,空无一人。
心怕到颤栗。
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妄想,妄想非会来看我,然后问,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或者,想像自已客死异乡,报纸上大篇的报道,有一个粉丝,为了追偶像,把自已奉献了,病死了。
想到这,悲哀的突然明白,就算我死了,也顶多是个茶余饭后的闲扯蛋,除了我爹妈,谁又会悲伤.
托老板娘买了退烧药,抗生素。仗着年青,捂了几身大汗淋漓,第三天的时候,烧退了,我也有了些力气,起来出去吃东西。
走在街上,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人就是这样,病一场,会看透一些,长大一些。慢慢闲步到非住的酒店,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仰望这豪华的高楼大厦,很清楚的知道,虽然,这里只和我住的地方隔了两条街,可这里的生活,永远与我无关,就像某些人的人生,永远也与我无关。
我对于非来说,是什么?不过就是牛毛一样的追星族里最牛毛的一个,再粗再牛叉再迎风挺立笑傲江湖,还不就是一根牛毛。你难道指望非,会把一根牛毛收藏起来当做纪念吗?
回身,离开,收拾行囊,点点兜里的钱,还够买一张机票的。
我要回家。
第三节
机场里有些冷,最快的一班飞机四个小时后起飞。我坐在椅子上,听MP3里的歌,听有个女人唱。
给安公公发短信:五个小时后,机场接我,带够钱,本宫想满汉全席了。
安公公,本名安大海,因为容易让大家想起某位历史名太监,所以人送绰号,安公公。大学时追求我一阵,后来丫又看上更漂亮的,就把我当哥们儿了。
他的名言:巧巧,你只可观,不可摸。
不去想非,不敢想,把她定格在拉我进屋的瞬间,手上余温尚有,转到心尖,绕成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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