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了一样又怎么解释?
张淙拿过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盒晏江何给的胃药。他坐那儿盯着怔了半天,眼睛都被风撩红了,好像这盒药里有什么魔来仙儿。
张淙慢吞吞把药盒打开,先拿了说明书出来看。
他初步估计自己是感冒了,受了风。说来也难怪,就他这德行,两条腿上遮一层布,不感冒天理难容,这会儿才感上那得是老天仁慈。
张淙自然不长“感恩戴德”这憨货,他不比着中指骂天都是因为他现在没什么力气。
张淙垂眼睛就琢磨了:“胃药能治感冒吗?”那大概是不能的。不过他又想了想,他刚才还吐了一口水呢。他吐了,那胃药应该也有点用,并不算瞎吃。
他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地强词夺理,就说明标准一丝不苟,从板子上抠下两粒药来。这次他学乖了,为了避免再吐出来,他没用水送,仰着脑袋瓜子磨了一嗓子眼儿苦涩,可算是把药给咽下去了,那脸拧得,活似刚吞了鹤顶红。
只是晏江何跟开药的方主任不在。这俩大夫要是看见张淙如此这般祸害,方主任估计能苦口婆心教育一通,比王老师还恐怖。至于晏江何,按照脾性,大概是二话不说,一个大耳刮子扇上算完。
“爱的教育。”
当医生的真是后脚跟撵腚都赶不上热乎,晏江何这段时间忙成倒栽葱,晚上下班的时候他终于舒畅地叹了口气——他明天休假,这可太珍贵了。
钟甯个孙子特别会赶时候,正巧约了他今晚吃烧烤。晏江何琢磨着他这几天过得都是驴的日子,忙叨是常态,可今儿个又被“老头开始等死了”这种消息给烦得五体投地,也是时候去吃吃大rou串子败火,便应了约。
钟甯约他的地方不是什么高档的烧烤店,而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店。这家味道好,又实惠,他们念大学那会儿常去,以前就是大学城里的一个小摊子,前几年做起来了弄了个店面,店的面积不大,在新东街。
念起新东街,晏江何又想到了冯老和张淙住的那破地方,他登时就又不太得劲儿起来,决定等进了烧烤店直接点十个牛筋啃,拿来磨牙花子。
晏江何打老远就看见了钟甯的车,钟少爷sao包/sao/进了骨头缝,一裤/裆子的钱偏偏对高档跑车没什么兴趣,非弄个雪白的大狗哈雷太子蹬上。
这会儿太子就停在路边,晏江何瞅那么一眼就只咂舌,他自哂审美不行,比喻那玩意儿不像个摩托,观摩该矫情的搔首弄姿,神似趴在地上做猫式伸展的花楼招牌,跟钟甯一组合就要美成一段佳话。
晏江何把车停在一边,故意离这摩托远了一些,这才下车进了店。
店家是一对儿两口子,小本买卖。晏江何和钟甯从学生吃到现在,吃了那么多年,跟两口子早就熟上了。今儿个老板不在,就老板娘和两个服务生在忙活。
“小晏来了!”老板娘五十左右的妇女,身材微胖,圆脸上飞着一抹高原红,看着很亲人。
“来了,姨。”晏江何笑笑。
“小钟在里面呢,给你俩弄了个小包厢,你进去找他吧,外面闹腾。想吃什么说,姨给你烤。”
“行,姨,先给我来十个牛筋。”晏江何说。他打晃儿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今天就老板娘自己忙,外面撤了几张桌子,也就剩五桌,现在坐了三桌。
晏江何就这么一扫,视线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没动眼珠子,多看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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