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那个诊所,被警察端了。我可警告你,你以后别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然收拾不死你。”
张淙:“……”
“哎。”晏江何的脚伸出自己的被子,踹了张淙一下,“上次在路边,你胃疼那次,你说跟汤福星没关系,那你拿刀子干什么?”
“……”张淙默了默,出声了,“收了钱,恐吓同学。”
晏江何皱了下眉,评价道:“缺德的玩意儿。”
他没再细问,只是说:“你再缺钱,来找我,说清楚用哪儿,借条写好,走银行利率十八倍利息。我借你。”
晏江何黑得猪狗不如,高利贷搁他跟前都要怯悚。张淙只当没听见,并没搭理他。
晏江何也没再揪着不放,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已经几乎能看出张淙的整个脸部轮廓。那高挺的鼻梁最为打眼,又直又挺,好像坚固得什么都压不塌。
晏江何琢磨了一下,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张淙,你手残不残,会不会敲门?”
张淙那边还是没什么反应。没人再说话,空气又安静了好久。
直到晏江何闭上眼睛,都快睡着了。他突然听见床头被“咚咚咚”敲了三声——跟敲门似的。
晏江何心头一滞,然后,他唰得一下睁开眼,赶紧看张淙。他身边的张淙似乎是睡着了,两条胳膊都塞在被子里。
晏江何心里咂摸,他这床头,该是被哪个做贼心虚的小鬼敲的。
“闹鬼了啊。”晏江何轻声说。
“晏江何。”鬼闭着眼睛说话了,“你不能觉得我可怜。”
也就只有这黑灯瞎火,丁点儿光明都没有的时候,张淙才能真的变成他心底的那只鬼。但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他这话说出口沙哑又轻悄,声音低沉且虚幻,好像呼气儿的当口就能无影无踪了。可晏江何脸上的笑却一下子就被这一句轻飘飘的给吹没了。
这小兔崽子,骨架又硬又贱,皮rou单薄的一层,可他那心思,到底了却还是这么深。
晏江何慢慢说道:“那你倒是哭一个啊。谁家的小可怜不是眼泪汪汪的,嘟着嘴轻声细语的,拽着衣角低着头说‘哥你帮帮我’。你算个屁啊。”
晏江何好像几乎要睡着了,声音越来越低:“一张臭脸,扔垃圾桶里都嫌埋汰……”
这一夜再没有人说话,直到晏江何的呼吸变得平稳又悠长。张淙才轻悄悄翻过了身。
他在黑暗中瞪着晏江何的侧脸,瞪到眼眶都疼了。张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晏江何比张淙起得早。张淙可能是因为药劲儿,出乎意料睡得挺沉的。他醒过来的时候晏江何已经不在屋里了。
身上没了那种软塌塌得跟甩面条一样的无力感,张淙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力量。
张淙下了床,一推门就看见晏美瞳撅着屁股蹲在门口。察觉到他出来,晏美瞳扬起脑袋,吊了一腔优雅,细嗓子“喵”出了矫情,以示早安。
张淙:“……”
他大概看了一眼,晏江何应该是在厨房。
张淙去卫生间先把自己拾掇了,他出来的时候晏江何嘴里叼着一片面包,一手托着一杯热牛nai,另一只手拿了一条……保暖裤。
“你不能吃饭,水也别喝了。”晏江何叼着面包,话说得不算很清楚。他抬手把保暖裤朝张淙脸上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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