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融为一体。
“你何时订了这种款式的鞋?”屈湛盯着季疏晨宽大裤管下勉强露出鞋尖的缎鞋,神情有些古怪。
季疏晨正巧看清了一只乌gui从水下浮上来换气的全过程,连头都不侧,应付他道:“屈先生不去伴美人左右来这儿干什么?”
“怎么?我的糟糠之妻吃醋了?”
“嗤!”季疏晨白他一眼后视线又回到池塘中,口气很是讽刺:“如果连我季疏晨都会吃醋,那天下女人不都可以去卖腌萝卜了?”
屈湛闻言不怒反笑:“你骂我是萝卜?”
“花心的,大个儿!”季疏晨仍在看那些乌gui换气,说话也不过脑子,只是敷衍。屈湛见她花在几只王八上的心思都比自己多,不由跟她拧上了,咬牙切齿地问:“我花心?”
季疏晨不假思索:“唔,还是烂根的那种。”说完才觉得这词儿有歧义,偏头一瞅,妈呀,屈大爷的脸黑的都跟锅底儿似的了。季疏晨立马回补:“重点是后边的‘大个儿’,您那可是……大到正无穷!”
屈大爷冷艳高贵地抱胸冷哼,“回去就让你眼、见、为、实!”
季疏晨看见那只伸长脖子的gui噗通摔回水里,咕噜咕噜冒了几串泡泡上来,像是在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晚上餐桌上摆了道乌gui萝卜,不等季疏晨惊叫,屈母已蹙眉问端菜的僧人:“不是吃斋饭吗?哪儿来的荤菜?”
“放生池里死了一只gui,屈先生让我们炖萝卜汤。”
死乌gui……能吃?季疏晨惊悚地看向屈湛,正在喝汤的屈湛津津有味地嚼了块腿rou,风轻云淡地对疏晨浅笑一下,疏晨终于再也忍不住,搁下筷子冲出屋外干呕。
屈湛还在洋洋得意地回味,季疏晨刚才吓到苍白的俏脸,却蓦地发现餐桌上三个女人的脸色都变了,连陈向京面上都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容华更是喜笑颜开。屈湛明知大家误解,却不做解释,对屈母的频频暗示不为所动。最后是唐允白神色黯然地站起来,声线平稳地说出去看看。
“疏晨,你还好吗?”唐允白上前拍拍疏晨,犹豫半晌方试探地说:“我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不如明天就下山看看?”
疏晨身形一怔,思忖片刻后直起身,直截了当道:“允白,我没有怀孕。”寺院中的住持医术非凡,唐允白没有提到住持,而是建议疏晨明天就下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唐允白像是松了口气,却硬要替自己辩解:“疏晨,我只是……”
“允白,”疏晨打断她,“我没有的东西没做过的事,众口铄金也改变不了;同样的,我拥有的,别人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会失去。”
唐允白的容颜在月光下霎时变得煞白,斑驳的树影投在铺满碎石的山路上,莫名令唐允白有种千疮百孔的苍凉感。
季疏晨与唐允白同窗十载,又怎能不知她柔肠百转、敏感细腻?从学生时代起,唐允白就是学校里心比天高的风云人物。当然,最能让她攫取优越感的人,还是季疏晨。
季疏晨成绩平平,人缘疏浅,家世背景虽略胜她一筹,姿容却在唐允白的光环下敛起颜色。可就算季疏晨样样不如唐允白,她也会令唐允白产生胜之不武的错觉。她总会偷偷观察季疏晨,好像从很小时候起,她就一直都是一个人,分明不该是个文静的人,可大多时间都只跟橡皮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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