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晨耳朵里:“季疏晨!你说出来的话怎么和你人一样脏?真是难为屈湛穿祁隽的破鞋了。”
这世上伤人的话季疏晨听多了,可这般如刀子掷向心窝的狠话,倒是闻所未闻。季疏晨望着比旁人更尖酸刻薄的黎若雪,心凉得像是落雪了,她忍了又忍,终是再也忍不住了:“我脏?那我告诉你,在七年前我亲眼看到你和季霖通jian的那刻起,我就脏了!”
这话三年前就已是黎若雪首度侮辱季疏晨不干净时她的台词。可想起她爸爸,她又死死把话吞回肚子里。当年为了瞒住她爸爸这个肮脏的秘密,季疏晨不忍再每日与那样温馨和睦的假象相对,她怕自己憋不住气,“嘭”一下,就把幸福的气球吹炸、吹飞了。她那时候的想法是:一定不能让爸爸知道,一定不能。
因为没了季疏晨,季霆还有一双儿女成“好”,如果没有黎若雪,季霆此生只能孤独终老。
季疏晨深知季霆对黎若雪的用情至深,所以宁愿只身离开,远离所有锈迹斑驳的幸福。
可是现在,她不小心忍不住了,把痂剥去,是鲜血淋漓还是粉rou愈合,她要知道。
收获黎若雪的惊恐万状,季疏晨笑得如恶魔:“怎么?没想到我会知道是吗?不妨告诉你,我甚至清楚,疏桐是——”
“住口!”黎若雪已游离在崩溃前线,“我不准你说疏桐!她是这世上最干净的孩子!”
“好吧我承认,较你我而言,她确是。”
黎若雪双目睖睁神情呆滞,她已无话可说。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书房,模样都快要疯颠了。
这个世界上能把你逼到绝境的人,如若是你的至亲,那么很好,你会羽化,不成仙,就为魔。
季疏晨把黑杯白茶搁回茶几,松手时黏在杯壁上的肌肤被扯得生疼,她收手,这才发现握杯的手指指腹上,印满漂白的水泡。
这回,可当真是伤敌一千,损己八百了啊。
***
唐允白简直不敢相信,这次如她“预言”,屈湛突然冒出来了个“私生女”,可两人竟然神速和好,甚至有些异于往日的“如漆似胶”?
这回为她解惑的,是季疏晨突然加进电话里的声音:“唐允白,你挑的小童星,演技真到位,加之詹忆茵和屈湛的联袂主演、屈伯母的友情客串,这出戏不走红毯都对不起你这位最佳恶俗导演了。”
“你不可能识破的!詹忆茵不可能、伯母不可能、屈湛是局中人更不可能。”
季疏晨冷笑:“是,她们没有背叛你,可你们在愚弄屈湛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只是将计就计?”
“是屈湛告诉你的?”
季疏晨瞥了眼立在更衣镜前打领带的屈湛,声线不由喑哑了几分:“他当然不会。他比你更懂得如何将底牌收好。”
话毕利落地收线,把手机丢给接起别的女人打来询问“你是不是因为‘私生女’正在讨好未婚妻”的某位招桃花的死男人。看也不看一眼他装作在半温莎结和普瑞特结之间选择好纠结的表情,潇洒优雅地提起裙摆,袅袅婷婷地迈向疏宫外候着的车子。
下车前屈湛继上次在医院后第二次调侃季疏晨:“你怎么丝毫不怀疑Coco是我和Ann七年前‘在一起’时留下的?”
季疏晨无声地觑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甩上车门。
信个屁!我又不是神论者,相信这世上女人和天神神交就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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