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米粒。你父母把你托付给了卡尔的母亲,我想你一定还记得她对吗?”
“对,是她教会了我说中文,告诉我,这叫母语。可她却隐瞒了我的姓名,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原本来的名字。”
“现在,我不是告诉你了吗?Rice的中文,就是米粒,你喜欢吗?”疏晨倒了杯温水给她。
米粒接过:“喜欢。”
“那以后,我来教你如何成为一位掌握自己命运的女孩,好吗?”
“好的,Tea’sel?”
疏晨温婉地摸摸米粒乌黑的直发,柔软的笑意中,不自觉夹杂着不着痕迹的怜悯与无奈。
季疏晨之所以是灰武士,就是因为,她分明不是个纯粹的坏人,却硬要把自己伪装得和好人一样无害。
回家后疏晨收到了快递,是她在ISD的最后一次体检报告,她粗粗看了下她体检的那几个项目,基本数值都在正常阈值,除了妇产科的那份。
医生建议她去复检。
她大概猜到是跟她常年痛经的毛病有点关系,她看过中医,说她是典型的宫寒,要调理。
所谓调理基本上都是每天喝一碗中药,停药了以后继续痛,过了段时间她便再也不愿喝。
也不知道这回西医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总之她先预约了一个,然后便开始准备晚餐了,她最近特别享受做菜的过程。
七点,门外一片寂静,疏晨有点讶异,又等了会儿,壁钟走到九点的时候,她给屈湛发了条简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复。
等到十点半,屈湛才给她回复了简讯,说是有个紧急会议才刚刚下班,和同事约了要一起去喝一杯。
疏晨等到十二点一刻,熬不过沉重的眼皮和呵欠的双重打击,睡意朦胧地裹被入眠。
明天再和他说吧。疏晨想。
疏晨没想到她的例假第二天就来了,她烦恼地手洗完血染的内裤,无可奈何地在渐近冷冽的秋风中步徙至学校——今天她要赶工某教授的个人报告,而屈湛早早便出门了没有送她。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图书馆昏倒,被人打急救电话送去了医院。
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急救车上,她忍无可忍地在晃得不行的急救床上吐了,急救人员帮她处理呕吐袋的时候,眼里满是同情,疏晨却从中感觉到了未有过的狼狈。
她的病例被交到相熟的医生处,期间她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一张银行卡出门,再三思量后,她给屈湛发了简讯。然而结果和昨晚一样,石沉大海。
她身上所有现金是绝对不够支付昂贵的急救费的,从诊疗室出来后,她有点奔溃地单手扶额,她把电话拨给了帕格尼。
帕格尼请来帮助疏晨的人,是她正好也在纽约的表姐尉迟靖楠。
尉迟靖楠涉猎广泛,一看疏晨的报告,就明了她症结所在。
“不是单纯的前列腺素过量导致的痛经?”
疏晨才知道刚刚医生一直在说的“prostagndins”是前列腺素,她双唇嗫嚅:“他说,需要对我身体,哦,具体说是子宫内膜和各种激素进行较长周期的指数监控。”
“他没有下结论,但他那张脸分明就是在很抱歉地告诉我……”
“姐,他一定很想告诉我,我可能并不适合要一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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