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然是负冒萧婵美色,以献花为由来攀话,曹淮安不想再听有关他的事情,出言打断她,朝外头道:“备些温甘拓浆来。”
“我不想喝甘拓浆,我要喝橘枳露,缳娘,我要喝橘枳露……甜甜酸酸的。”
扯着嗓子嚷了许久,直到缳娘应声才罢。
甘拓浆和橘枳露皆是解酲之汤,较之前者,后者清甜兼酸挤挤的,一碗落肚便能缓宿醉。只要萧婵一有沾酒念头,缳娘都会提前备好,今日也不例外,早就吩咐宛童备好了。
萧婵闲着无事,便问:“喂,那玉玺是不是在你这呀?”
“没有。”曹淮安回道。
萧婵一脸不信,“可都说在你这儿呢……但是你太凶了,他们打不过你,只能远远觊觎。”
当年随父亲到皇宫时,曹淮安见过一次玉玺,没什么新奇的。
人人为一颗玉玺争得你死我活,曹淮安甚不屑,以为得了这东西就能统一九州,都是咫见之人罢了。
“唉,要是玉玺早点出现,就能河濂海夷了,父亲也不用日夜提心吊胆的了。”萧婵叹着气,“那些诸侯就如狼豺虎豹,江陵是父世郡,丢了有何颜面见祖宗呢。”
“若夫人得了玉玺,会给谁。”
“当然是给你啊。”萧婵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才不要父亲成为众矢之的,曹氏兵强马壮,江陵就这么一块佌猥地,而且都是伤残老兵了,全部攻进来,三日就破了,破了城,我就要成俘虏了。”
当年萧氏攻司州关隘,城上往下浇沸水,砸巨石,将领躬冒矢石沸水,有的脑袋被砸得血流如注,仅剩一丝残息也要登上城门。登上了城门,见敌兵举刀就砍,志枭逆虏,那其他诸侯之兵,就是来驳脚而已。
萧氏之兵勇猛,如今敛锋藏锐,也难蒙蔽众人之眼,守着立锥之地却能自封,十多年多年过去了,兵力定是只增不减。
老弱残兵?三日就破?只是一句笑话罢了。
把玉玺给他,他就是众矢之的了。
唉,曹淮安的四两红rou都是萧婵,但在萧婵的四两红rou里,坐窝儿没有“曹淮安”三个字,真想剖开来看看,里头到底装何物!
曹淮安闭眼默念:
夫道本于刚,爱妻要有方。
吾妻庚齿小,不与她计较。
怒气尚未消,泡个冷水澡。
饮了酒之人,神智还未惺,看人听事都不与常人同。萧婵见曹淮安唇齿蠕蠕动,口里念念有词,怒道:“曹淮安你方才是不是在骂我?我听见了,你说萧婵无礼爱计较,不如丢冷水里浸泡。半死不活那最好,反正也无人知道……曹淮安,你真的好残忍,还好我会浮水,你是泡不死我的。”
曹淮安默念了三个来回,已如佛一般理性,犯不来与她分辨,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问:“你会浮水?”
仔细想想,她好像确实会浮水。他跳下去相救时,她已经冒出头来了。
哦,也就是说自己当时就是猴子救月了。
萧婵十分傲气,回道:“是啊,你知道怎么扎猛子吗?首先,四梢的筋骨活动一番,然后把气一屏,头往下一扎,会溅起水花,一定要快、准、狠!”
她说完,还问了一句:“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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