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不来。”秦白焉给她把窗帘拉开,顺便打开窗户散气,眯眼看了眼窗外的太阳,就回头喊她去洗漱准备吃饭。
花茜捂着脸假装哭得梨花带雨,“焉姐太欺负人了。”
秦白焉给她气笑了,过来拧着她的鼻尖,“我都来给你做饭了,还说我欺负你?”
花茜笑嘻嘻的亲了她的手指一口,“焉姐真好。”
秦白焉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别闹了,来吃饭。”
“就来就来。”花茜赶她出去,“别想偷看我换衣服。”
秦白焉上下打量她,“你哪里我没看过?”
花茜红了脸,还真是,她最初被送到疗养院的时候,衣食住行都是秦白焉照顾的。她陪花茜度过了最惨淡的一段时间。
很难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花茜痴痴看着秦白焉的脸,每一次接触之后,都质疑上帝,凭什么会让秦白焉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诞生在人世间?让人间的凡人们显得那么丑陋、乏善可陈。
秦白焉那年也才二十二,正念大三,来育馨疗养院做志愿者,为之后的出国做准备。秦白焉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花茜被送过来的时候骨瘦如柴,万念俱灰,连进食都困难,除了还能呼吸之外,已经很难在她身上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了,秦白焉却能让她重新活下去。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当时的花茜,就差每天睡在她床边,最终花茜还是挣扎下来了。
如此陪伴了一年,花茜才勉勉强强拔了营养ye,能吃上流食。
之后的日子,秦白焉也一直陪在花茜身边,甚至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花茜喜欢她。这种喜欢无关风月,就像是看见绽放的花朵,看见绚烂的虹霓,看见云层之上的天使。
秦白焉是具像化的光。
但秦白焉也不总是有空陪她,工作之后她大半年都在世界上飞,投身于世界公益,偶尔也往落后地区照顾当地病患,花茜常常揶揄她“是全世界的秦医生”。
秦白焉偶尔会过来给她做趟饭,吃完饭她又要往各个地方跑,花茜和秦白焉的生活轨道短暂的交叉一下,就继续背道而驰,驶向不同的结局。
秦白焉很漂亮,但不是时寒枝那样富有倾略性的五官,秦白焉整个人看上去都冷清清的,透着一股旧知识分子的矜傲,花茜爱极了她那轻飘飘的小骄傲,因为她以前也有过。
花茜趿拉着拖鞋一溜烟跑到衣帽间,本来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被秦白焉一件一件整齐得收拾起来了,她挑了一件秦白焉落在这里的白衬衫套上之后,一溜烟奔到厨房,围着秦白焉等饭吃。
辱骂金主通常是会有()吃的
花茜咬了一口酥脆多汁的排骨,没等品尝到味道,就被狠狠的烫了舌尖,扔掉筷子捂着嘴缓了半天,才眼泪汪汪的将rou吞了下去。
秦白焉正夹着小青菜,见她捂着脸扭来扭去,便起身去给她倒了半杯冰水。
花茜灌了一口冰水,在嘴里含了片刻,感觉不那么刺痛之后就吞了下去。
“多久没吃饭了?”秦白焉拷问她。
“半天吧,吃完早饭睡的。”的确,喝了一杯牛nai。
秦白焉乜了她一眼,冷着脸给她夹了筷小青菜,“就知道骗我。这一盘青菜都归你了。”
灾难。
花茜自暴自弃,往椅背上一靠,痛苦地闭上眼睛,睁开时已经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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