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这边已经有专家组接手,不用她再费心。
何东胜点点头:“那咱们一块走吧,刚好我要去接鱼苗。”
三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余秋惊讶地发现史蒂夫导演并没有跟着专家组去拍摄红霞,而是拿着摄像机对着窗外拍外头的公社。
余秋冲自己的同伴点点头:“你们等我一下。”
她走上前,鼓足勇气跟史蒂夫导演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火。”
没有任何人阻拦过他的行动,她不能要求这个外国人做一位真正的绅士。因为道德束缚这个东西,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既然中方没有任何人阻拦,甚至鼓励他进手术室拍摄,那么把罪名全部扣在他头上,似乎不太合适。
余秋怂,她不想得罪外宾,因为她得罪不起。
史蒂夫导演当然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捧着他小心翼翼伺候他的人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的碾死她。
内斗内行可不是说虚的。
余秋一点儿也不高尚,她卑微没骨气的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还能生存下来的人,骨头都硬不到哪儿去。
“我不是要有意冲你发火,我只是担心病人的情况。他们是产妇跟孩子,是身体最虚弱的人群,很容易感染生病。”
余秋字斟句酌,“作为医生,我必须得对他们的生命健康负责。当然,我并不排斥你的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配合。”
宝珍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心慌不安地看着何东胜,像是在无声地询问,小秋姐跟洋鬼子说啥呀?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何东胜也听不懂,他虽然高中毕业而且成绩很不错,但在他的学生时代,已经基本上不学外语了。
他怀疑就是他的英语老师现在站在这儿,也未必能听懂小赤脚医生跟这个洋导演的对话。
“针刺麻醉我没学过,所以我无法回答你到底有没有效。”余秋语气委婉,“这个问题也许你可以问麻醉医生。”
何东胜竖起耳朵,努力想要捕捉两人的对话,但完全失败了,他真的听不懂。
不知道史蒂夫导演到底说了什么,余秋突然间改成了中文作答:“不,我始终认为我们在进步。
我的祖国从1840年的鸦.片战争开始,就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起码有半个世纪的时间,她接连遭受炮火侵袭。
破坏总要比建设来的容易,建设一个新中国需要时间。历史在曲折中前进,国家建设也一样。我们不可能奢求一蹴而就,我们也在积累经验不断前进。”
余秋抬起头冲他微笑,“起码在几十年前,绝大部分中国人民生了病就真的只能等死。”
廖主任高兴地鼓起掌来:“对对对,这就是我们伟大的**事业的成绩。我们培养了真正面向贫下中农的赤脚医生。”
宝珍扭过头,惊讶地发现专家诊疗组又浩浩荡荡地出来。
文教授朝余秋点点头,态度和气地招呼她:“小秋大夫,你过来,跟穆教授说说你是怎么给产妇止血的?”
☆、为什么会开刀?
穆教授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 看上去Jing神抖擞。
她对着余秋这个小字辈倒是和气的很:“你说说看, 这个压迫止血要怎么用?”
余秋看着老太太, 就想到了自己的导师,不由自主地鼻子发酸。
也不晓得自己穿越过来, 导师会急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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