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联系,要上交一切通讯设备。你呢,最好是去的时候就别带了,省得给那边的同志增加工作。”
“保密培训”四字让君洋思chao腾涌,他学飞K-2020那些年全封闭训练的记忆涌上心头。
现代电子战技术一日千里,他不敢大言不惭说关于这架飞机他没什么需要培训的,于是谦虚地一口承应下来:“好,我不带。”
奉天军区海军司令部的车如约而至,军区内戒备森严,沿途的卫兵荷枪实弹。
君洋心chao澎湃地下了车,配合登记,接受例行检查。
空档时,他扫视几眼周遭,心情忽地凉了几分,渐渐忐忑不安起来——长期的过载和抗荷训练必然会使飞行员的身体强度达到一定程度,可以说,在同一岗位驾驶同一机型的飞行员由于训练科目相同,身材几乎都有些相似。
那几个瘦削孱弱的,还有那几个戴着眼镜的,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人吧,可绝对不能驾驶K-2020。
培训资料被装在档案袋里一一分发,如果不是那一本厚厚的资料上写着他的名字,他几乎以为发错了。
怎么是“CN电子战支援系统天线传感器原理及信号处理”?
这是一种安装在潜艇上的雷达和通信综合设备,他从前略有耳闻……他不但没能重返蓝天,怎么还被送到水底了?
三天。
三天能干什么?
三天连学习怎么给潜艇外壁铲海草都不够吧。
“按你们手中的资料划分班级,重新列队!”
周围的军官们素质极高,得令片刻也不耽搁,纷纷行动起来。君洋随着人群移动,把资料无奈地卷成一个卷又摊开,身在曹营心在汉地神游到了天外。
他想起院办主任脸上的褶子,不由得感慨它们怎么长得那么恰如其分,正好能帮主任谩天昧地?他想起实验二班的一帮小兔崽子——三天时间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也能让人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毁于一旦,他们知道吗?他们明白时间紧迫吗?
更令他牵挂的,是他想起临走时因不能携带通讯设备而提前给奉天空军基地总部打的那个电话。
他拜托空军总机转告严明信:周末的小聚由于工作原因而取消。
诸如此类的亲友致电,代为转达消息是人之常情,理应有内勤人员帮忙传递。
严明信在基地吗?
他收到留言了吗?
白白错失一个和严明信小聚的周末,君洋自认已经亏得很重,倘若严明信白跑了一趟,一来一回那么久的车程,就算他的心还是不变的,恐怕人也要实实在在地疲倦了。
君洋面无表情地列着队,内里却挂念得唉声叹气、亏得头晕脑胀,浑身剜rou似的痛,肠子都苦了起来。
他真情实感地恨了一会儿院办主任,进而看透本质,恨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最后茅塞顿开,恨自己被K-2020冲昏了头脑,异想天开才令人有机可乘。
他几乎能感觉得出来,他胸腔里的一颗心越来越硬,即将变成铁石心肠,再有类似的事,他万不可能为了一点诱饵掉以轻心,也不会再被人左右。
里里外外没一个好东西,这世界上坏人太多了,只有严明信是好的。
又想了一会儿,他想,不对。
各有各的坏,连严明信也坏——大家都是人,严明信却叫他没完没了地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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