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没先叫醒病床上睡得死沉的夫妻俩,低头看到垃圾桶里的筷子破案——很好,都沾了蟹黄。
“迟北徵!!!”
方筠从厨房一出来就瞧见荀雯峤坐在周西3 家的小阳台摇椅上,端着杯热饮不知道自个儿在那儿傻笑什么。
小阳台的盆栽被周西打理得高低错落有致,方筠走过去和雯峤窝进同一个摇椅里,雯峤亲昵地把头枕到她肩上,声音软糯清甜:“筠姐~”
方筠豪气地揽着她问:“怎么啦我的荀主编?”
“周老师欺负我!”雯峤告状,“他说你休息以后我就蔫了。”
方筠正要安慰她,周西把玩着他的紫砂壶趿着拖鞋一步一缓踏进来阳台,拿起浇花器就要喷雯峤:“你个榆木脑袋!”
不容雯峤狡辩,方筠就先替她打抱不平:“您对雯峤怎么比对我还严苛?这四年的销量不但没有因为纸媒的没落而衰退,反而每年都更上一层楼,我就觉得雯峤干得漂亮!”
“这四年的你都看了吗?”周西泠然反问。
“看!怎么不看!是我们的心血。”
“那你觉得你印象最深的是哪期?”
方筠:“……”
“你看看,这就是症结所在了。”周西看向荀雯峤,“你觉得你对的热情——哦不,单说‘干劲’就够了,还比得上当初吗?”
听到周西严厉肃然的质疑,雯峤有点恍惚,“按部就班”这个词,似乎用来形容这四年,再合适不够了。
“早就陷入瓶颈了雯峤,你需要更改的不是广告商,更不是摄影师、美工,而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周西说,“做个不恰当的比方,你和迟北徵现在是不是已经跟结婚四十年的老夫老妻没什么区别了?”
雯峤颔首,周西轻叹,“那么你对也差不多。来方筠,你告诉她,现在她最缺乏的是什么。”
“新意吗?”雯峤别过头询问方筠。
方筠摇头:“是火花。”
周西:“没错,还有神秘感。”
“我们的,可不能这么平铺直叙、平淡无奇地等待被毁灭了。”周西意味深长,“不如你先拿你和你家迟北徵的关系来做个实验?”
“我和迟北?”雯峤意外又迷茫,她不明白话题的中心怎么就从转到她和迟北徵的夫妻关系上了。
方筠不亏是周西带了好几年的嫡系,她把雯峤的手攥在手里,“雯峤,夫妻之间,无论过了多久,都是需要火花和神秘感的。你看我和腾跃,我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纪念日从来不落下,每年至少有一次二人世界的旅行,那么你和迟北徵呢?”
雯峤微蹙眉头,“可是筠姐,我和迟北徵对这些都无所谓啊!”
周西恨铁不成钢:“鱼缸可以不换水吗?”
“不行吧?”
“是不可能!因为不换水,鱼总会死在水里!鱼是活的啊雯峤!人也是一样的。”
最后是方筠拍拍雯峤的手背:“雯峤,试试看吧,不行我们再另说。”
可是,要怎么试呢?
从周西家出去前,雯峤什么头绪都没有地给迟北徵拨了个电话,没人接。
尹珏墨转着车钥匙耐性很好地问:“到底送你去哪?”
雯峤正要把手机放回包里,方筠眼疾手快地扼住了她的手腕:“火花。”
“好吧。”雯峤复又给迟北徵发消息,问他在哪里,直到上车前迟北都没有音信,雯峤就让尹珏墨送她先回家了。
大概是方筠的“火花”二字给她施加了些许压力,她按捺不住,打给了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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