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估计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废了。

    苍恒轻叹一声道：“让他给你弄。”

    这个他并不是齐业，而是坐在房间的最里边，正在轻轻拭剑的君无。

    君无今日坠了玉佩，但却被削去半边，他哼道：“你弟子的死活与我何干？”

    “没了他，凉儿好不了。”

    还真是相当有用的威胁。君无瞄了一眼温知星，啧了一声麻烦后掐了诀。远超出齐业和温知星对妖法的认知，那股太过苍老的气息像是拂过风化尸骸般刺骨。

    伤口愈合得很疼。

    “再有下次，我也治不好。等你自己养好了伤再说吧。”君无站起身来，将剑丢给苍恒，“颜凉呢？”

    “我正要去寻她。”

    苍恒要走，可齐业不让。就是挡着路让人看着心烦。

    来回几下，到底是君无看不惯了，开口道：“你见的颜凉应当就是她被挖去的魂，至于那副rou身到底是怎么来的，恐怕只有问那个颜凉自己了。虽然说了你们也不懂，但以魂为炼，修出rou身的，也不是没有。更稀奇的，就是乱七八糟的石头草木，也能修出人身。”

    “不可能！就算真的有那样的，可她身上的味道是阿凉的味道。我闻得出来，就是山上的那盆铃兰花。”

    齐业说得愤慨又质疑，但他却没有任何猜测。

    “我知道了。”苍恒给不断大口呼吸的齐业划了一段清心词，将他退给温知星：“带他走。”

    语气里浓浓的嫌弃。齐业知道自己现在才恢复一丁点儿修为，没了修炼者应有的样子，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没有接温知星伸来的手，自己走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君无和苍恒两个人。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那个普通的笼子上。

    “是天上。”苍恒拔剑，将笼子劈成两半，“他找到凉儿了。”

    “早在我去接她出颜家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他应是想让颜凉跟他走。”君无不禁笑了下：“那野狐狸认生，估计是不愿意。”

    这并不是什么叫人轻松的事。

    “我之前就想问你了。既然凉儿不是你杀的，狐狸是你找的，那么，凉儿的身体呢？”

    有风起，拂过苍恒的白衫和君无的发梢，眸中是寒芒冷意：“你脱离天上千年，却过得这般好，我一直很怀疑。”

    “你觉得我将颜凉的人身献给天上的？”

    君无冷嗤：“你以为我是你，没了天上就成了一个无来由无去处的废物？我将颜凉的人身献给天上，能得到什么？为了将她的残魂转入狐狸中不散，我可是费了大力气。”

    说完君无便往后一靠。今日和苍恒动手已经很累了。

    纯白色的猫团子落在沙发上，异色的瞳孔很是疲惫，并无光泽。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调还是如出一辙：“若不是我无法维持人身，轻暖阁会一年无主？你能杀了那些在外的妖怪还不被我找到？”

    那柄剑收回，苍恒低头道：“天上将她的人身杀了，夺走，给了那半残魂。天上行事一贯如此。”

    虽然很残忍，但因为是天上，却都是理所应当的。

    君无忽然跳到苍恒的身前，猫瞳透着诡异，“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受命看管颜凉在凡间的残魂以免被人染指，你又怎的收养了她，又如何逆着天上，不顾天意身受重伤，对她动了心？”

    “凉儿是我一手养大。我喜欢她，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