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睡我身上,然后突然被自己这个乱七八糟的念头雷得外焦里嫩。
他勉强相信骆海是这个正人君子。
“对了,我呢?”骆百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是哪一年了?”
骆海没有回答,却指着纸上第二个问题说道,“为什么会想要把骆海救活?”
“我就问问而已,知道不可能的。”
“是因为我让你过得不开心吗?”骆海冷冷的声音意外地温柔下来,他终于伸出手揉了下弟弟脑袋说,“因为爸妈一直想着我,你很难受;你觉得你是第二个骆海,是他的影子,被限制了该有的自由。所以,你不开心对吗?”
“哥…”
“因为你不开心,你觉得生活没意思,这样的家庭让你透不过气来,所以你想让骆海活过来替你结束这样的生活,是吗?”
“哥,我…”骆百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确实这样想过,但此刻想骆海活过来却又似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如果我帮你改变这样的生活呢?”
骆百川怔怔地看着哥哥,又听到他淡淡地说,“让骆海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一点,让你开心一点,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可以吗?”
“哥哥…”
骆百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曾经他确实想把骆海从自己生活里彻底移除,最好是再也不用听到这两个字,但现在…
“可是,你不是说擅自改变会有因果报应吗?”
“我也说了一个鬼怕什么报应。”骆海自然地搭上弟弟的肩膀,“不涉及生死应该没什么报应。但我不清楚后果,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变动,可能会影响未来很多。”
骆百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下意识地靠向了哥哥怀里,他贴得很近,甚至想听听鬼有没有心跳。
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啼声,骆海搂住他说,“想不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第二十章 宝贝
生与不生,对于骆建军这样遭遇变故的家庭而言,犹如哈姆雷特的难题。
有很多人选择了放弃,哀莫大于心死,他们既走不出来也走不下去。就这样沉浸在无限悲伤中,度过着自己的风烛残年。
也有人很坚定地选择再生,即使这又是另一场磨难。再生育的历程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早已不具备最佳生育条件的父母们,不论是怀孕还是生产都历经艰辛。
自然受孕的机会渺茫,多数人选择了辅助生殖技术。但尽管试管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很多家庭并不会一次成功,他们承受着一次次尝试的煎熬,而最后能成功已经是幸运儿了。
年龄增加了孕育新生命的负担,从促排移植到保胎分娩,高龄的母亲们经历了无数血泪史,有的甚至在鬼门关里进进出出。
当然也有家庭选择了领养,但由于政策限制,收养之路也并非是一条坦途。
纵使千般万般不易,但似乎并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执着地渴望一个孩子。因为也许只有重新获得新生命,才能修补心上的伤口,拾起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骆海出事之后,原本沉闷的骆建军愈发沉默寡言,抽烟与酗酒似乎成为了唯一排遣悲痛的出口。
人近中年,婚姻的激情早已被生活琐碎消磨殆尽,孩子似乎成了维系夫妻关系的唯一纽带。所以很多家庭在孩子出事之后,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很难说让骆建军夫妻俩最后下决心再要一个孩子的原因是什么,但结果却是出生后的骆百川成为了维系这个家庭最后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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