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
楚悬提嘴就是一个冷笑:“你猜呢?为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魔’要抓阿雅,而不是抓他自己?你觉得他心里就没个B数?”
“如果他早就知道阿雅有问题,那他在害怕什么?”
烛天是一只在核辐射中变异的鲛人,对于他来说,阿雅是他唯一的同类,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想到他最信任的姐姐,在“奥尼尔之眼”影响下变成了一只徒有鲛人皮囊的画皮怪物,他就忍不住发抖。如果米拉克早就知道阿雅有问题,能够把米拉克吓到变脸的,会是什么?
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也能知道米拉克去哪儿了。
楚悬左手握拳放在唇边,右手在控制台上“咔哒咔哒”地敲打。
米拉克的离开是个突发情况。在此之前,利维坦在他的控制下,一直沿着固定的航线行进。直到他在记忆空间里发现了某些连他都认为很可怕的东西,才临时决定抛下利维坦,只身赴险。
而为了确保烛天,以及可能醒来的楚悬找不到他,利维坦停靠的位置,和他的目的地坐标必须有一段距离。
“找他等于是大海捞针!”烛天嚷嚷。
米拉克算盘打得不错。若是换另外一个人,真就找不到他了。不过,楚悬可不是普通人,他背后可有世界上最大的收容组织基金会为靠山!
楚悬展开全息投影卫星地图,综合计算塞壬的游速,过去的时间,海流,水温,盐度等几个参数,以利维坦为中心,计算出一个直径287海里的圆,而米拉克就在这个这个范围里。
楚悬嘴角擎着笑意,眼中闪烁着斗志。
又想抛下我一个人涉险?
——没门。
楚悬启用量子通讯联系伊尔文,某个西伯利亚毛子的不着调的声音如期传来,慵懒里带着暧昧:“喔哦,我的小恶魔,有什么事情这么急,不能到晚上再讲?”
“是我。”楚悬尴尬地咳了声,由于无法通过基金会内部网络联系伊尔文,他只能走公用通道。没有内部人员的短码,很容易发生认错人的尴尬事儿,特别是对于某个从不看来电显示的西伯利亚毛子来说。
以职务之便用绝对保密的量子通讯和情妇联系,也是没谁了。
金属落地的声音震得楚悬的耳膜爆炸,伊尔文的通讯器摔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手机被捡了起来,楚悬听见了伊尔文颤抖的声音:
“导师,你……没事?”
“废话,‘癌变’程序有没有启动,你自己不会看吗?”
“导师……‘癌变’程序会在确认你脑死亡以后启动,我知道。可是,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可怕。”
楚悬一时无言。这话还是他教给伊尔文的——被敌人俘虏了就咬碎氰化氢胶囊自尽,没有就咬舌。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恐怖——特别是斯拉夫人还没从小鲜rou变成战斗民族大爷的时候。
他只能这么说:“看来是我运气够好。”
伊尔文说:“导师,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别跟着目标胡闹了。”
楚悬说:“我没有胡闹。还有,他已经不是任务目标了——他是塞壬,是和我们智力水平相同,人格地位平等的个体。”
“楚悬,玩玩就好,你不会当真了吧?”
“玩?”这个词在楚悬听起来无比刺耳。
“你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你还不清楚吗?你真有那个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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