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传来的疼痛，忍不住让他浑身蜷缩起来，他张着嘴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对程锦年道，“送我……去医院……”

    程锦年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蹲在他面前，对着他那张因疼痛而苍白的脸，拍了两下道，“装什么？我都没有用力，有那么疼吗？还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不直接让我送你去太平间？”

    顾清枫总感觉肚子里有东西要流失了一样，疼痛让他没有时间思考程锦年话里的讽刺。

    这个角落里本就没有什么人，他连求救的人都没有，顾清城是绝对不可能送他去医院的，卑微的他只能向程锦年伸手。

    他用力拽了拽程锦年的裤脚，声音近乎哀求，“求你……送我……我去医院……”

    程锦年却站起来用力甩开了他手，脚装作无意识的对着他那只手狠狠的踩了上去，坚硬的皮鞋底在他的手上用力的压了压，十指连心，顾清枫疼的几乎连呼吸都要失去力气。

    程锦年很满意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今天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

    说着，程锦年转身推着顾清城的轮椅离开了。

    在他们转身离开的那瞬间，顾清枫看到了顾清城嘴边扬起的胜利笑容。

    顾清枫躺在那里，待他们走后，才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他告诉自己，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事，他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他不能就这样让程锦年白白的践踏着他的尊严，程锦年越是想摆脱他，他就越不能如了他的愿。

    020 你跟顾清城什么关系

    顾清枫从地上刚站起来，就感觉腿间有东西流出，疼痛使他再次摔倒在地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去的时候，他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满脸震惊的看着他，“顾先生？”

    顾清枫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他说了三个字，“救孩子。”

    *

    医院。

    病房内，顾清枫从病床上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

    他愣了半天，才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他手刚碰到腹部，就被一只手拿开了，接着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孩子没事，手上有针不要乱动。”

    听到孩子没事，顾清枫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一转脸就看到了坐在他病床边的程诺。

    他表情未顿，道，“是你救了我？”

    程诺冲他笑了笑，“嗯，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清枫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啊，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程诺笑道，“再怎么说，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嗯，谢……”顾清枫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又忘了。”

    程诺觉得他这人十分有趣，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程诺突然站起来，道，“忘了问你渴不渴？喝点水吧，我看你嘴唇挺干的。”

    “你不是医生吗？”顾清枫难得开了句玩笑，“居然不会照顾病人。”

    程诺倒完水，扶着他坐起来，把水杯递给他道，“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再说……一看到你我就我忘了自己是医生的身份。”

    顾清枫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再次放到他手中，程诺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也不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