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菡无奈摇了摇头,也不多话,放眼望去,后面聚集的车驾越来越多,而前方汉白玉须弥座之后,数丈高的朱漆铜钉大门缓缓中开,有如血盆大口森然欲噬人……
进了这道门,有些人要等到25岁才能再次出得宫墙,而有些人,却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大小姐,该上车了。”孟妈妈催促道。
“让我再看一眼吧。”姝菡喃喃自语,似乎有万般不舍。
孟妈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片街区,看栅门处,挂着镶黄旗的徽记。
☆、【宫墙雪】
天刚绽亮,就落了雪。
雪不甚大,地面将将有些浮白,红墙金顶沾染之下,泛着莹莹光亮。
长春宫和咸福宫之间的巷道里,负责洒扫的宫人们早早忙着执帚清理,另有捧着毡布的小太监候在一旁,齐齐严阵以待。
不多时,先是咸福宫南边中门大开,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把毡布铺展开来,一直延伸到长春宫北门口,另有宫人上前扣动门环,等开了门,将写着“淑”字的黄铜腰牌递给里面的守门太监验看。
少顷,一列人由咸福宫有序鱼贯而出。
随着首领太监的唱喏,抬着肩舆的青壮太监们四平八稳踩在铺地的毡布上。
披着氅衣的宫妃在七凤金顶华盖之下,捂着鎏金嵌珐琅铜胎手炉,不动如山、尽显雍容。
华盖前后又各有执素伞、凤旗并金节、立瓜与香、盥、盂、瓶等器物的宫人、仪卫。
宫道足有几丈,等这边肩舆被抬进了长春宫,队尾的侍从还在咸福宫的门槛里没出门。
这还是因非大典而未用翟舆、仪车、仪舆略有减省。
红墙底下的宫人俯首跪了一地,任墙头的雪粒子被吹落在身上、脖颈子里,却仍肃容静候,纹丝不动。
在东西六宫里,能用这等仪仗出行的主子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但这些宫人面上却一点也不惊诧,显然是训练有素,对这情形再熟悉不过。
先皇后薨逝多年、中宫虚置。太后她老人家又一心理佛万事不问。
如今暂理后宫的正是贤妃和淑妃两位娘娘。
其中,淑妃虽年长却唯贤妃马首是瞻。是以两宫里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走动得甚是频繁。
也幸好两宫南北毗邻,不然跑腿的小太监鞋子都要多耗费几双。
有人私下里戏称,咸福宫和长春宫巷道间的青石砖都要较旁处凹上三分,也足见两位主子娘娘关系亲厚。
今日是宫中小选的头一日,虽说是拣选宫人,但其中不乏有官家出身的女儿,是以淑妃一早就登门,打算同贤妃共商选秀之事。
长春宫里的一等宫女素玉得了门上禀告已经候在大门口,见淑妃被她的贴身侍女芳蕊、芳慈从肩與上扶下来,赶忙迎上前去。
“请淑妃娘娘金安,您吉祥!”说着半屈膝抖着绣帕行了个蹲礼。
“起吧,你们主子在何处?”
“回淑妃娘娘的话,我家主子正在堂屋。知道您要过来,还特意传了盏血燕在盅里温着,正等您呢。”
“还是你们主子会调理人,才几天不见,你越发有大宫女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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