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真绝望啊。在白轶将心理测验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之前,长孙酮扑过来抢走了纸。白轶说,“你怎么又搞这种东西?你又新受了什么刺激啦?”
对啊。我生命里的三分之十,抹不掉的无尽情结。“昨天这个时候我们在湖边面对着可能是最大的一个希望,每个人都在场,可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秋纭歧房里,你知道的啊——至少她也不在场。什么叫最大一个希望?有飞机来接你们了吗?还是潜艇?”
“哦,说起来你有没有……成功啊?”
白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右边脸上显出一个酒窝。“嗯嗯,不过尔尔啦。但她叫起床的声音不错,像鸟一样,很有特色。”
“你们做了?”
“那还用说。”白轶后背抵着床柱,面有得色。“我还录音了哦。”
长孙酮摸摸头发,“傻逼。”
“随你怎么就吧。这就是人生,美妙的人生……我好饿啊,还没吃饭呢,走走走,长孙酮,咱们吃饭去。”
白轶闻到了一阵rou香,故而想到要填饱肚子,犒劳一下味蕾。她们走出房间,长孙酮也闻到了香味。一股越来越浓的,伴随着雾尘的香味就像外婆做的红烧rou。长孙酮说,“有人在偷偷烤rou?”
“我们也去弄个烤rou架子吧!偶尔来个烘烤夜宵大会!”
“有点恶心……”长孙酮鼻子很灵,rou里的糊味让她失去了胃口。不过越来越多的烟雾倒是让她警觉起来。白轶看着她凝神屏息的脸,正要嘲笑她像土拨鼠,突然意识到,好像哪儿着火了。
“这……?”
“什么东西烧起来了白痴!”
白轶一指前面。“我说……那不是会是个人吧!”
长孙酮定睛一看,还就是个人。她不由分说地一推白轶,“还等什么,赶快去拿水来给她灭火呀!都快烧焦掉了!”
白轶站稳了之后第一个念头是赶快去厕所里打桶水,但消防栓就在两步远的左边墙中,没理由舍近就远,何况这又是上上策。她按了一下玻璃门开关,整扇门掉了下来,砸在她肩上。
“啊!不达标!劣质产品”
长孙酮把门推到一边,对白轶说,“快点,她要跑走了!追上去!”
烈火焚烧若等闲的,仿佛一支会动的火炬的这位不知名人氏往楼梯口跑去,火焰在她身上高高飘荡着。白轶庆幸消防安全培训课不是白上的,接上水管后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顺便扭头大喊,“你别忘了拧开水龙头呀!”
干嘛,干嘛,干嘛,干嘛……不要再看我了。她低着头坐在桌子这边,拿着小刀的手在下面不停地颤抖。她推出刀片,抬起头看着他。砒霜,氰化物,硫酸……别再靠近我了。浑身发抖,无比害怕,可是不能显露出来。我怎么能不害怕呢?他拿着手枪,枪口对准了我,要将我射杀。与其这样还不如自杀呢,我向他投降了,举起双手,右手握着小刀,左手则张开五指。
“让我自己死吧!我还想有一点尊严!”
于是我割开手腕上的动脉,血像摇晃过的可乐瓶里的ye体般飙了出来。然而枪口仍然对着我,他扣动了板机。
“不要啊!”
就像俗话所说,小刀可削苹果,亦可割腕自杀。火可烤牛排,亦可烧人皮——这种变种的“俗话”要多少有多少。心理防线崩溃了,好像在枪林弹雨之中发现所谓的防弹衣只是件棉布T恤,害怕死却奔向了死亡。她把酒Jing浇在手上,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疼痛存在,但没那么剧烈。她忍住尖叫的冲动往唯一有光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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