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旁边的杯子。
本来是打算倒一满杯的,却在倒了一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就收了手,握着杯子一饮而尽。
他喝那杯酒的时候忽然想,万一他哪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不太清楚以为自己还在“那里”,直接拽了墨洛温把他拖上床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估计不会是什么好结果,不管对方是推开他还是直接亲上来都好像不是一个好结果。
他将酒杯放到那里,然后一边拉了拉衣服一边去洗漱。
莫辞换了一件蝙蝠袖的白色上衣搭着墨绿色的长裤,为图清凉将头发高高束起,打开房门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双手搭在上面往下看,就看到墨洛温已经收拾完毕,穿着黑衬衫和长裤,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想了想,又到衣帽间取了一枚黑色金属的胸针别到衣服上,是花体的意大利文,莫辞已经记不清它的来历,是自己买来的还是别人或者品牌商送的,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金属。可是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出现在这里,是要提醒他一些东西的。
提醒什么呢?
莫辞决定将疑问留着之后再想,毕竟这个肯定不是现在的重点,追求他的心上人才是。他的手指在冰凉的金属上摸索了下,转身走出去下了楼梯。
墨洛温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他也没有往他跟前走,就靠着楼梯的扶手远远地看他。
他觉得墨洛温熟悉又陌生。
熟悉来自于灵魂血骨,陌生来自于几年时光。
这样子说好像能够解释,但还是不应该,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在温柔之外生出一种季节转换时特有的烦躁。
对,这绝对是季节转换的问题。
“走吧,”墨洛温打完电话向他走过来,眼睛眯了一下去看他别着的胸针,“Amore per sempre.”他说意大利语的时候音调很动听,比他装模做样装不会时候的中文要动听好多。莫辞虽然不会意大利语,但是顺着目光也能知道他念的是他胸针上的花体字。
莫辞靠在那里,笑得开怀,“什么意思?”
“Amore per sempre,意大利语,翻译过来的话是‘永浴爱河’。”
“果然很适合我,毕竟我现在就想要跟你永浴爱河。”莫辞说完这句话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去看画展。”
“曾经这里办过一次毕加索的画展,当时人满为患。”莫辞和墨洛温停在那张前面,一边欣赏古斯塔夫·卡耶博特的笔触一边说道,“但是今天人就不多。”尽管这张有着淡黄的色调,零星的人走在其上,也尽管渲染出天际的微醺的霞光,动人又美好。
他说这句话并不是要鞭挞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简单的陈述事实。毕竟当时毕加索的画展的时候,他在人chao汹涌中被别人故意摸了一把手,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回去洗了好久。不过也幸亏当时人多,不然他可能把人打到骨折。
“这很正常,而且不过是宣传和包装的问题,如果斯堪那拍卖行愿意,古斯塔夫·卡耶博特的画照样可以人山人海,毕竟他自己有这样动人的笔触。”墨洛温说完这个又补了一句,“当然,就算不是古斯塔夫·卡耶博特,只要营销得当,一个三流画家的画作也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哦,莫辞想是他自己忘了斯堪那拍卖行就是墨洛温家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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