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了解自己的，不错。”轩宇的手在门锁那块晃了晃，穿过去又穿回来。

    “这算是夸奖吗，那个，你能不能让它离远一点？”大球转了个弯，余雨柏又往旁边挪了挪。

    “当然是夸奖，自知之明多难得。多少人就是因为作死才死的。”轩宇转回身子踢了大球一脚，让它重新滚了回去。“远点了。”

    “自知之明这个词听起来，总是有种贬义的感觉。”

    “是吗。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轩宇飘了出去，只留一小截腿在仓库里面。

    “在这里等着，祈祷早点被人发现，然后过来给我开门。”余雨柏坐回到软垫上，这时候才觉得虚脱。看着轩宇自由穿梭的模样，她不禁露出些许羡慕：“如果我像你一样，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你想自杀？”

    余雨柏沉默了会，拒绝得十分果断。“不想，我要活着。”

    “那就等人来开门。”轩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透明，透着一股子死气。“不过你的想法挺好，还是活着舒服。”

    “是吗？”余雨柏轻轻笑了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好神奇，现在竟然不害怕了。”

    “怕什么，额，你怕鬼？”轩宇回过头，露出惊诧的表情。

    “难道你不怕？”余雨柏反驳，随后她顺着轩宇的视线，看到那团被捆成球的鬼魂们。

    好吧，他不怕。

    “一开始不太适应，后来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他是鬼，我也是鬼，大哥二哥有什么好怕的。”轩宇语气带着些无所谓。他那是被进度条迷了心智。

    “......他们太吓人了。”

    轩宇重新去研究门的外侧，月光之下，那双手变得凝实。手指碰上门锁，发出细小声响。轩宇说话时带着些笑意：“没事，你以后死了也那样。”

    这话一出，成功将话题堵死。

    轩*话题终结者*宇

    场面陷入寂静，最后，余雨柏打破沉默。

    “那个，谢谢你。”余雨柏低头卷着自己的头发。

    一直以来余雨柏都紧绷着一根弦，生活拽着她拼命往前赶，好几次都处于失控边缘。如果今天轩宇没有出现，她可能会被一群鬼魂包围着，度过最可怕的一个晚上。

    而轩宇出现了，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语，都让余雨柏产生一种，哦，这些东西也不可怕嘛的感觉。

    “我想改变。”余雨柏坐直身子，从软垫上站起来。

    “嗯？”轩宇发出个语气词。

    “我想改变！我不想怕鬼，不想在上课的时候尖叫，不想在下楼踩空摔倒，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拜托你来教我！”余雨柏表情严肃认真，带着坚定的决心。

    “好想法啊！”轩宇捧读称赞一声，随后语调垂直下拉：“我拒绝。”

    余雨柏赶紧凑过去，头跟门在撞一起，但她没有心思管这些：“为什么！”

    “我有什么好处吗？”

    “啊？”

    “我很忙的，要处理鬼魂之间的事情，要到处跑，没有时间教你。你找别人吧。”

    余雨柏急了，这可不行，我只认识你这一个正常的鬼。她急中生智，喊出一句：“我，我可以给你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