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过的人,再相处时候会有微妙的暗涌。
去他妈的暗涌。说的再好听他也是挨干的那个。
郑小舟心头火起,一个后手肘把人格挡开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倒像是丝毫不记得昨天自己是怎么勾人的了,抬了屁股就走。赭青眼下一凉,纵是心知他本性轻薄,也不免暗觉委屈,昨日那样亲昵粘人姿态,两人在一处搂着做了那么久,淋浴放着几乎把卡划了个干净,一朝醒了,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赭青僵着身子想了一会,看郑小舟是真不耐烦理他,就默默地洗漱去了,昨日借的礼服皱得不得了,得洗上一洗,宿舍也得清理一番。
郑小舟尽量松着腿,像个鸭子似的走出学校,天刚蒙蒙亮了,北方的冬天干冷的厉害。郑小舟手插在兜里暖着,却发现门口瑟瑟地坐着一个人,不知等了多久,穿着一件眼熟的旧棉衣,看到他时眼神明显地一亮,却又马上暗暗地移开了。
郑小舟愣了愣,是阿然那小子。他快步走过去,后/xue一扯,龇牙咧嘴了好一阵子,才在阿然面前蹲下,挑着眉毛点他脑袋,“你这小子,这几个月上哪儿去了?整日没个人影儿。”又摸了摸他的棉衣,纳罕道,“哥给你买的羽绒服呢?多冷。”
阿然听了这话,急急地抬了头,嘴巴徒劳地张了几下,才出了声,“小舟哥哥,给……给、衣服,怕脏……过……过年穿。”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才继续道,“爷……爷,咳……好难过,陪、陪爷爷,刻……木头,卖,药贵……买药……”
郑小舟听了个大概,眉毛皱紧了,问道,“你爷爷住哪儿?”
阿然把他带去了那个小胡同。开了大门,一股混杂的怪味扑鼻而来,院子里垃圾场一般,细细看却有分类,窗台下一把桌子,上面一堆半成品木刻。
郑小舟问他,“一个卖多少钱?都卖谁?”
阿然含糊道,“饰品……店,姨,五块……”
郑小舟简直气笑了,这样Jing巧的东西,打了漆,就给五块。他说之前他们班女孩怎么总在桌上放木头摆件儿呢,互相问着价格哪个不四五十一个的,这老板娘,见小孩就可劲欺负,未免忒不厚道。
郑小舟也不废话,就跟他说,“我给你卖,以后别理那老板。”
阿然期期艾艾地应了。两人进了屋,郑小舟看到床上佝偻着一个老人,呼吸带着浑浊的痰意,胸腔里堵住似的艰难。
阿然倒了两杯热白开水,是那种很老的不锈钢茶杯,却刷的很干净,犹犹豫豫递给了郑小舟,见他不嫌弃地喝着才安下心来,跪到床上伺候他爷爷喝药。
老头咳得厉害,阿然拿了塑料袋过来让他吐痰,老爷子顺不过气,嗬嗬地卡在嗓眼里,胸腔都扣到脊梁里了,挣扎得厉害。阿然默默地给他顺背,安静的脸上看不到情绪。
他已经习惯了。
郑小舟想帮着做点什么,可是阿然照顾人的过程像护工一样熟练连贯,旁人根本插不上手。安顿完老人,郑小舟才说,“没吃早饭吧,来店里一起吃吧。”
阿然嘴角小小地勾了一下,注意力集中在“一起”上,小尾巴似的跟在郑小舟身后。
一大早的郑秀衣郑树声去补货了,店里安静得很,高二的郑霖音已经起床了,一边拖地一边拿着小本背单词,低低挽在脑后的黑发下一段儿白玉似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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