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这间办公室。很普通的单人医生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墙壁上的钩子挂着一件白大褂，柜子上摆着几摞文件和口罩手套。

    他正要进去，外面座椅上的女孩茫然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有了焦距。

    王小苒目光落在穿着病号服戴着墨镜的青年身上：“那个……”

    青年回望：“哟，醒了？”

    “嗯。”王小苒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年，“谢谢你。”

    谢谢他，没有丢下她。

    “举手之劳，不算什么。”青年不在意道，“心脏不好就别跑那么快，又不是追你。别死在游戏里，让你家人担心。”

    “我不会死的。”王小苒坚定道，“我一定会活下去，直到见到我偶像的那天！”

    又是偶像，三句话不离偶像。

    青年就奇怪了：“偶像就那么重要吗？这时候还想着他，他都不知道你是谁。”

    “重要。”王小苒重重点头，“他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青年感到惊悚。

    这都不是脑残了，这是没脑子了吧？

    “你追星没问题，至于追成这样么？把一个不认识你的人当成生活里的全部。”青年靠着墙，“你偶像谁啊？那么大魅力。”

    王小苒说：“沈浮白。”

    “……”青年，“你再说一遍？”

    王小苒一字一句道：“沈浮白。”

    “他？！”

    王小苒激动道：“你也认识？你肯定认识的吧！我家哥哥很火的！”

    “认识。”青年有一瞬无语，“我是他黑粉。”

    “为什么要黑他？”王小苒委屈道，“我家哥哥很努力的。”

    青年：……他努力个屁。

    “你们粉丝滤镜挺重啊。”青年说，“他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当个爱豆实力都不过关，你们喜欢他什么？”

    “他只要站在那儿，就是全世界的焦点。”王小苒说，“他是天生该被万众瞩目的人，我只要能在人群里远远看他一眼就好了。”

    又是一个颜控。

    沈浮白被黑出天际，唯独一张脸没得黑。

    青年说：“可你又不了解真正的他。明星都是有人设的。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他真实的样子？”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王小苒眼睛发亮，“哥哥眼睛里有星星，光芒万丈，我看着就觉得开心。”

    青年：……这怕是十层滤镜。

    王小苒见青年不置可否的样子，突然就低落：“其实，我有心脏病。”

    青年懒懒道：“我知道。”

    “我真的有心脏病。”王小苒看他，“我在现实里已经辍学好多年了，为了治病。我做了好几次换心手术，可每次都会排异，死亡是什么滋味，我早就体会过了。”

    青年微怔，身子挺直了些。

    “生病太痛苦了，我那时候天天想死。”王小苒说，“可是直到我有一次在电视里看见他，一个综艺节目，别人问他进入娱乐圈的初心是什么，他说是梦想。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回答很官方，但是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