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静静的等他归来,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为力又焦灼的煎熬,是一点点消磨掉感情的锉刀,爱上林边疆这样的人就注定了自己的苦难,他是恣意的一阵风,理解不了被束缚在原地的人心底充盈的痛苦。
想到这,文清也隐隐眼眶泛着红变得雾气腾腾的,她边轻轻将儿子揽进怀里一下一下的顺他的背,边抹了抹眼角,
“阿娘在着呢,阿娘陪你一起给姜晓堂道歉。”
看见竟然惹得阿娘也开始难过起来,林逆涛连忙笑起来说,“没事阿娘。他不原谅我我就缠着他多给他说几声对不起,他总不能一直不理我吧我俩毕竟还一个班的,他还得借我作业抄呢……”
可话虽这样说,但林逆涛在医院这几天,姜铎却一次也没来过……
看着房门一次次被推开却一次次都不是脑海里盼望的那张面孔时,一天重过一天,一夜沉过一夜的失落堵住了他的胸口,竟比肩上的伤更让他痛苦不堪。
林逆涛幡然悔悟,也终于明白了阿娘这些年日子过得有多苦,别人的心自己是握不住的,他只得苦笑着掐灭心底最后一丝希冀,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空洞的黑夜愣神,明天出院以后,恐怕只能请阿娘去姜家收拾行李了。
忽然,病房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了一点,有人在门口驻足了一会便走了进来。林逆涛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深夜里,医院早已过了探病的时间,林逆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是气不过来痛骂自己一顿吗?还是要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那天夜里耳边响起的枪声都没有此刻更让他觉得恐惧和无助,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床前,他却没有胆量转过去,只得绷紧身子尽量侧向里,小口喘着粗气。
等待了半晌,那人却只是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他,又轻轻叹一口气便转身朝外走,林逆涛急了,想也没多想的翻坐起来,一着急用力过猛动作太粗鲁,竟扯得肩上的纱布浸印出一点血色,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声:
“……嘶。”
姜铎急忙奔回床边扶住他,把他轻轻按回去皱紧了眉头大骂:
“你蠢不蠢!要起来你喊一声会不会!?”
再次看见姜铎,林逆涛在心里时时刻刻反复咀嚼的“对不起”三个字反倒说不出口了,却让眼泪先一步吧嗒吧嗒的涌了出来,他就这么傻呆呆两眼泛滥成河的看着姜铎,光张着嘴大口喘气不说话,活像刚被人钓上岸的鱼。
姜铎头疼的揉揉额角:“我小时候就特讨厌你顶着一张女生脸装佯,还给你委屈的?你好意思么?丢不丢人!”
“晓堂哥,我……我……”
盯着又变回小时候大舌头模式的林逆涛,姜铎却突然寒着一张脸说道:“行了,醒了正好,我大半夜溜进来找你有事。”
“……?”
林逆涛惊疑不定的看着姜铎,就见他先从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碗和一个矿泉水瓶子,又拿出来一把粗麻布包裹的短刀,那是自己的刀,刀柄上是锻刀人雕刻的银线装饰,刀身上有阿爹Yin錾的彝文和水波纹。
紧接着就见姜铎把矿泉水瓶里的东西倒进碗里,在拿起刀扯开布条,拧紧眉头咬紧牙关用手一握再一抽刀刃,瞬间便有血珠沿着掌心的纹路落进碗里,林逆涛都吓傻了,急忙跳下床奔过来,却被姜铎怒喝一声:
“滚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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