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为了让他补充点营养,我自己学会了捕鱼,我把鱼汤熬得和牛nai一样白,再用nai瓶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去,这里物资贫乏,我想尽办法让他的营养能跟上。只要能让他平安长大,我做什么都愿意…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最后一句话,压得非常低,喻疏野甚至没有听清,他尚在为夜笙的身世震惊犹疑,所以那日自己的猜想居然是真的,夜笙果然不是李红亲生的,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又是什么人呢?
无论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夜笙过往十八年的人生都是错位的。
李红:“直到笙子三岁那年的夏天,游立危又上了门,这是三年来他第二次上我家,他抱走了夜笙,说要带他去镇上刚开的医院做个检查,他原本不打算让我跟着,但夜笙哭闹得厉害,只有我抱着他才肯乖一些,我这才被允许跟过去。”
“去了才知道,所谓的医院根本不正规,所谓的身体检查,就是抽血,那天抽了好多血,孩子嘴唇都白了,他们才肯停手。”
“为什么游立危会要求我保护好夜笙的血ye?因为他的血能救游立危的命。那一天我才知道,夜笙究竟是作为什么而存在的。”
“在游立危眼里,笙子不是一条命,他只是一个可以被用作药引的血库,是一剂药。”
喻疏野不可置信地质问:“你就任由夜笙被他们那样对待?”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我曾经想过带夜笙跑,但很快被抓回来了,我的右腿就是在逃跑时被他们用枪打瘸的。”
“……”
“我没有逃成功,他们还要把夜笙抱走。”李红渐渐崩溃:“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我不可以让他们把夜笙带走,他是老天弥补给我的,只要他能留在我身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可以妥协,也只能妥协…”
“我没有再反抗过,我变得顺从,每个月定时送夜笙去那个医院抽血打药,每个月中旬,游立危会让人拿钱给我,多则一万少则几千,让我买些好东西给夜笙补身体,为了下一次抽血做准备。”
“夜笙是个傻孩子,吃着他最喜欢的红烧rou还要问一句我们家哪来的钱买猪rou吃啊,那时他才六岁吧?吃口rou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他多吃几口我就要挨饿了,我就骗他说,我去外面捕鱼,卖鱼能卖很多钱,他就信了,再长大一点,主动想着要帮我忙了。”
“我不知道这孩子的生身父母究竟是谁,但多少也能从笙子身上看得出他的亲生父母也该是很好的人,我早就任由自己堕落麻木了,可这孩子却没有被我教坏,他很善良,善良得我想要骂一句愚蠢,我多希望他能和我一样,自私一些,刻薄一些,这样就算被人厌恶看不起,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可他终究和我流的不是一脉血。”
“他从海边把你救回来,还护着你不让你被下药,图什么呢?”她还是忍不住责怪道:“你不想着为他好也就算了,你还标记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害他啊?!”
李红的论调和中午一样,只是中午在饭桌上,她是带着恨意说出这些话的,而现在,喻疏野只能感觉到她的无奈与辛酸。
他难得对李红产生了一点耐心,再次跟她保证道:“我会对夜笙负责,也能保护好他。”
“你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谈什么保护?”李红反问道:“你知道游立危是什么人吗?”
“姓游的,在这里,是边海镇的土皇帝,在外头,是国家特级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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