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熬了鸡汤,先吃,让你爹烧点热水,你吃完就可以洗了。”
如今老家起新房,旧的老房子就给推了,那边住不下那么多人,女人们都住县里来了,男人们要顾地里和做木活,住在乡下。
大伯母二伯母也都对他嘘寒问暖,小侄儿已经可以摇摇晃晃走路了,在他脚边绕来绕去,沈陵逗他玩了一会儿,洗了个澡,困意来袭就睡下了。
朦朦胧胧间,沈陵感觉床边上有人在瞧着他,眼睛眨了几下,才看清原来是方氏,吓得滚到里面,道:“娘,您干嘛呢!”
方氏拿着他的衣裳在缝,看儿子被吓到了,也不好意思:“娘给你再做几身衣服吧,看你今儿个穿回来的衣裳都小了。”
“那,那您在我这儿干嘛呢。”沈陵坐起身,打着哈欠。
方氏拿针在头发里蹭了蹭,碎碎念:“你才在家里待三天,娘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了,可不得要好好看看你。”
沈陵心一暖,看着方氏的侧影,想起刚来的第一年,方氏有力地可以一手抱着她一手挑担子,带着他走街串巷,上辈子沈陵的人生中母亲的存在极短,更别说母爱了。方氏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母亲,可是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成人心智的,还是无法百分之百地像个孩子一样那样依恋她。
沈陵下床,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娘,这儿暗,别在这儿做针线。”
方氏摸了摸他的头,手一歪,就刺到手指了,方氏嘶了一声,沈陵紧张道:“娘,怎么了?手被扎到了?没事吧?”
方氏把针线收了,笑着说:“没事,针扎一下能有什么事,就疼一下。”
沈陵还是觉得愧疚,捏着她的手,确定没有出血,皱着眉道:“这做针线是不是经常扎到手,您以后要不直接给我买成衣吧。”
曾经他姐姐别说拿针线了,家务活都不会碰一下的,手护养得很嫩,而方氏的手,除了粗糙,皮肤都有些皱。
沈陵摸着心疼。
“傻孩子,这要是被扎两下就不做针线了,天底下女人都不用做针线了,你姐姐学针线的时候回回被扎,买成衣得多少价钱。”方氏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头还是很受用的,儿子说这样的傻话也是心疼她。
说到三妞,沈陵问道:“三姐的大日子定了吗?”
方氏道:“想着定在年底,大家都不太忙,咱们家房子大概也就造好了。不然不是农忙就是生意忙,没人手。”
沈陵点了点头,现在的生产力下基本上大家都会选择不是农忙的时候办喜事,不能耽误农务,道:“那咱们家给三姐准备多少嫁妆?”
“你关心这做什么,这自有我们准备。”
沈陵笑了笑:“娘,您多给三姐贴点,嫁妆丰厚些地位才高,”
方氏嗔怪:“你啊,我们又不亏着三妞,这公中会出大头,我和你爹再补一些,至少不会比二妞差。”
“那您和爹多贴一些,离我娶媳妇还有好些年,咱们家还能再挣。”
方氏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笑骂道:“还娶媳妇了,人家嫁闺女都是赚了给兄弟的,你倒好,非想贴钱。”
沈陵就给她洗脑,什么有钱才有地位,以后过得好也会帮他的,他可瞧不得拿姐妹的亲事谋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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