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结束后按惯例是有答谢宴的,见自发来参加仪式的人群已经散开,何秋水扭头看了眼严星河,“严医生,那我先回去啦?”
“吃了饭再回罢。”严星河垂着眉眼,容色憔悴,又淡淡的,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何秋水顿时就不敢说话了,揪着小背包的带子,讷讷的哦了声。
一群人站在一起,杨远重重的拍了拍严星河的肩膀,“打起Jing神来,星河。”
“……杨师哥。”杨远是他的大师兄,严星河向来尊敬他,闻声立刻睁开眼,强打起Jing神来。
何秋水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似乎有些累,便抬了抬伤过的那边腿,微微吁了口气。
她一动严星河就注意到了,也是想都没想,便伸手扶了她一下,何秋水愣了愣,忙向他道了声谢。
杨远这时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她,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严星河:“这位是……”
“我是严医生的病人。”这是何秋水说的。
可是严星河却说的是:“朋友,何秋水。”
俩人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然后彼此都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对方。
或许是他的表情或许震惊,何秋水秒怂下来,干笑的呵呵两声,立刻改口道:“以前是,现在是朋友了。”
杨远终于忍不住失笑了一下,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难得星河跟个女孩子做朋友哦,蛮好的。”
“师哥开玩笑的。”严星河眉头一跳,立刻扭头看了看何秋水。
他的表情很认真,何秋水忙哦哦了两声,心说我也没有误会什么呀。
这时候贺嫦一家出来了,众人分别上车,前往答谢宴的饭店。
席间虽然依旧气氛低迷,但总归是好好把人送走了,没有出任何差错,大家的遗憾暂且都能告一段落,便也有了说话的心情。
何秋水是严星河带来的,自然同他坐一起,又因为严星河不仅是贺广发的弟子,还是他临终时特地托付给贺嫦的那一个,于是便连带着她都和贺家人坐在了一起。
“秋水是不是脚受了伤?”贺嫦望着何秋水坐下的姿势,关切的问了句。
何秋水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啊,贺医生看出来了么?”
“还没好透呢,怎么也跑出来了?”贺嫦望着她,微微笑了笑,仿佛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严星河这时忙替她解释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先问她要不要来的,她也不好意思不同意。”
贺嫦闻言便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放过了这个话题。
倒是杨远很好奇,“是怎么伤的?”
“演出的时候没注意,从三米高台摔了下来。”何秋水抿了口茶水,细声细气的应道,“幸好除了我没别人出什么事。”
贺嫦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何秋水,觉得似在哪里见过,又不敢肯定,“……演出?”
何秋水点点头,大方道:“我先前在容城歌舞团上班,现在辞职了。”
这下贺嫦倒确定了,的确在微博上看到过她,舞剧女主演换人了本来没多少人注意到,但因为某个娱乐圈很火的小花去看了后发了条微博说知道原女主演因为受伤告别了舞台觉得很可惜,于是便上了热搜。
有好事的吃瓜群众还扒出了原女主演的照片,贺嫦也是因此才看到何秋水的舞台照,对那个穿着水袖舞服翩翩起舞的年轻女孩子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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