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举着双手，他慢慢的说，“我装作和他合作，我只是想活着。”

    蝙蝠侠默然。的确，脏.弹一炸，全哥谭都走不了，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绝对不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蝙蝠侠的沉默似乎给了对面人一个错觉。

    他感觉到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耳边把手拿到脸的侧边，掀开面具，“也许这样更有说服力。”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那种闷闷的感觉，一切都能清晰的传给蝙蝠侠。

    蝙蝠侠看到了年轻人的脸庞。

    ——那是拥有着黑发蓝眼酷似布鲁斯-韦恩年轻时候的一张脸！

    其实与布鲁斯-韦恩现在的脸也很相似。

    蝙蝠侠开始怀疑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否干过什么荒唐事情，而自己像个渣.男一样一点儿念想都没给美人留下。

    这得是什么时候的罪孽，才能让孩子都这么大了才来找他？他又做过多么绝情的事情，才会让孩子的母亲隐藏他至今？不，其实孩子的母亲是否在世已经难说了，要不然怎么会养成小丑的同谋……不，也许是为了报复他……

    表面蝙蝠侠实则名为布鲁斯-韦恩的男人看着对面年轻人的脸，一瞬间脑袋里想了很多。可他都不能确定。

    在开口的前一瞬间，他想起了塔利亚曾经问过他的一句话：“假如你不止有一个儿子呢？”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本来就不止一个儿子。’

    现在想来，怕不是他以为的意思。而是更深层次的血缘上的意思。

    于是他话锋一转，缓缓说到，“我知道了，暂且相信你了。”

    因为这块灯光还算亮，蝙蝠侠从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不是计划得逞的那种狡黠的喜悦，而是发自内心的、被相信了的喜悦。

    以蝙蝠侠的性格，当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内心自然无法避免的生出几分愧疚。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年轻人的名字，因着心里的愧疚，他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冲了，“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眼里的惊讶是掩盖不住的。他看到年轻人缓了缓神，又戴回了面具：“如果你想称呼的话，叫我‘莫尔’就可以了。”

    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对面的青年到底是怎么出生的。

    其实是不是让他待在自己身边是更好的呢？

    他张口就欲留住莫尔，但是莫尔大概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因为莫尔已经在往后退了。

    蝙蝠侠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过。

    莫尔瞧见蝙蝠侠要来抓他，立刻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短刀，架住了蝙蝠侠的手甲，蝙蝠侠不死心一般，又攻击了几次，莫尔只顾着防御，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莫尔发现蝙蝠侠停止了攻击。他立刻回头跑了两步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楼房顶楼，逐渐消失在蝙蝠侠的视线里。

    停下攻击的蝙蝠侠看着莫尔远去，心里不禁对莫尔有了一点儿猜想。

    但蝙蝠侠现在的首要任务明显就是‘脏.弹’。就算是炸.弹都没有脏.弹重要，所以他已经打算自己去找了。

    哥谭虽然黑暗，但是大大小小的港口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更别说隔海相望大都会，脏.弹一炸，甚至连大都会都有可能波及。

    但是他的罗宾已经去处理突发事件了。

    而现在处理小丑也很重要。不能再让他的罗宾去面对小丑了。因为失去，更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