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左棠让余泽和傅敢回去。
傅长生要把那些rou块洒到岑宕山上,而常左棠不准备阻止,并且认为等傅长生弄完,然后伏法,那么这次事件基本就结束了。
按照傅长生此时癫狂的状态,他干完这件事情起码要一两个小时。
不过,哪怕常左棠不开口,余泽估计也不会看着傅长生干这种事情。这实在是让人难受。
余泽和傅敢回到后者家中。
进门之后,傅敢忽然开口问道:“小先生,您等会就要走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止不住的沮丧。
不仅仅是因为余泽要走了,更因为傅敢对自己十分失望。他不应该这么贪婪的,奢求更多。小先生觉得他是正常的,那么他就应该满足了。
可是现在,他却生出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念头来。
他用力咬了咬牙。
余泽愣了一下。
傅敢又慢吞吞地、斟酌着语气和言辞,说:“我听见,那个人,说你会忘记我。”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余泽,“你就要走了吗?”
余泽哑口无言。
他可以在常左棠面前表现成潇洒不羁的享乐主义者,但面对傅敢这样诚恳和直接的询问,他却有点进退两难。
其实他并不想遗忘,但他也希望孤老村这样的存在消失。
但是傅敢并非孤老村的一员,他没有被‘病毒’感染。他是受害者。
余泽动了动嘴唇,神情复杂,他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想不出什么两全之法,只能用苍白的语言说:“或许我会遗忘这段经历,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通过那个APP。他在心里补充。
傅敢不知所措地低声喃喃:“我的名字……”隔了片刻,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着头,声音低沉微弱,“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傅敢吗?”
余泽好奇地问:“为什么?”
像余泽这样好奇心强悍的人,就很适合聊天,因为他会主动接你的话,并且还会追问。
傅敢说:“我出生之后,父母就抛弃了我,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像是一个怪物……”
“你不是怪物!”余泽忿忿不平地说。
傅敢似乎笑了下,然后他又说:“我的一位长辈,给我取名‘敢’,他说,希望我未来,能够敢于面对一切。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余泽说:“那你的这位长辈,一定对你很好。”
傅敢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很好。”他停顿了很久,甚至让余泽都疑惑地看他了,才说,“我把,我的勇敢,都给小先生,希望小先生,未来一切顺利。”
余泽诧异地看着他,然后慢慢体会到了感动却又复杂无比的心态。他悄咪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这样犯规。”
傅敢有些慌张,连忙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先生,你你怎么了?我我我、我说错话了?”
余泽闷闷地说:“我也不想忘记的。你这样,我就更加不想了。”
傅敢愣了一下,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松动了一下,显出类似于叹息的表情。他比余泽大很多岁,尽管始终身处于这样闭塞落后的村落,但终究比余泽成熟一些。
他说:“因为,小先生,要去做大事。不应该,也不能,停在这里。”
余泽哑然地看着他。
傅敢听不懂什么是平行宇宙,什么是特局,甚至连病毒两个字都不甚了解。但他明白余泽和常左棠商量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那个常左棠说了,遗忘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人都会遗忘。他不能拖累小先生,不能让小先生跟着孤老村和他一起固步自封。他想让小先生去成为英雄。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英雄这两个字。幼年时他曾去听戏,却听闻别人谈论英雄。他忘了那次听了什么戏,却记得英雄。
余泽就像是他的英雄,拯救了他。
他想让余泽成为更多人的英雄。
他只是想要一些些东西……英雄的一些些。
他鼓足了勇气,才终于听见自己说出了口:“小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妻子吗?”
“……?!”余泽愕然。
傅敢垂着头,语气干巴巴地说:“因为、因为妻子,就会是你爱的人了。这样的话,上床,就是,做爱了。我……我想要,小先生,爱我。”
余泽懵住了,呆呆地看着傅敢。
傅敢咬了咬牙,单膝跪下来。余泽本来坐在床沿,傅敢这么一跪,就直接平视了余泽。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余泽的下身。
他说:“我把,我自己,献给小先生……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他又说,“我会记住小先生的。”
余泽还来不及反应,傅敢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裤裆。余泽吓得差点躲开,他结结巴巴地说:“憨儿哥,你你,你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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