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闻面比让他司南泊当众承认自己是个sao受还难受，老太太可能还不大懂，闻面是整个司南家的禁忌，是大公子的痛脚，老太太更不懂，司南泊不是司南夜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引起司南泊的杀心他能六亲不认。

    闻面深谙司南泊的性格，欢爱之后便假意睡下。没大一会儿果然听到司南泊命令宫恒正去杀掉宁氏母女，闻面坐起来，打断了司南泊恶毒的报复计划。

    “你说过不会再滥杀无辜的。”闻面的声音令司南泊猛地一僵。半晌，司南泊扭过半边脸，眼神冷酷至极。

    “她们羞辱你。”司南泊眼底通红，手指攥成拳头。

    “终舟，别这样。”闻面过去握住司南泊紧到发颤的拳头，眼神温润，“你已经将她们赶出去，何必因为这些便打开杀戮。”

    “面儿！”司南泊瞪大眼，一时惊愕，以前的闻面受了一点委屈必定会找他哭个黑天昏地要他帮忙出气的，接着司南泊又狠狠蹙起眉头，眼底刺痛，是了，闻面早就学会了忍受委屈，那个受不得一点苦头的闻面早就不见，那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隐忍。

    闻面这辈子受的大苦，也就只有泣灵城那十八年。

    司南泊有些癫乱，他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气急败坏，又急欲想要闻面明白他是掌权者，不必为那些下贱之人考虑伤痛而自己委屈，司南泊捏住闻面的肩头，声调拔高：“面儿，你做什么为她们考虑？你是司南府的夫人，她们敢羞辱你就得死——！你做什么对她们发善好心？！”

    “终舟……杀了她们有什么意义？无论你怎么杀，我就是被你从泣灵城带回来，我就是被无数人Cao过，你杀她们——杀得完吗？！”闻面红眼，“司南泊，杀光他们你就能安心，因为你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你就能骗自己没有发生过了？你清醒一点收手吧！”

    “闻面！”司南泊脸色惨白，“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司南泊捂住耳朵，躲在角落嘟囔着：他们都该死他们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凭什么非议闻面？闻面瞧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心痛不已，虽然平时司南泊从来不提这些事，但他知道司南泊很在意，不过他在意的是那些流言蜚语会伤害到他。

    闻面凑过去，蹲在这个疯子身边，看着他眼泪哒哒往地板上砸。司南泊一边嘟囔着一边落泪：面儿上战场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他拿命换的司南家你们凭什么羞辱他……

    闻面再也忍不住地抱住司南泊，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肮脏，在这个男人心里他永远都干净温暖。司南泊是个偏执的人，听见一点不对劲就暴跳如雷恨不得对方死了干净。闻面趴在他耳边呢喃：“终舟，我不在乎那些了，你也别在乎。会辱骂我的人，不是与我深交之人。你懂我就好，别再痛苦了，我不怪你了，你别这样。”

    司南泊停止失魂的念叨，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红色墙壁，灯火漫入浅金色的眼睛，半晌，他凄凉又如释重负地笑了。

    “面儿，原谅我。”司南泊扭过头，目光微凉却又翻卷着火，“这辈子，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看见你被她们羞辱还得隐忍的模样，我想死。你本该是司南家的明珠，我的宝贝……我却只能看着你忍气吞声。”

    闻面笑了笑，眼角却划过两道泪：“司南泊，知道自己害了我，就别再添油加醋。听我的话，你若滥杀无辜，他们到头来只会说是我授意你的，到时候我又该怎么说？”

    司南泊捧住他沾满泪水的脸：“我怕你委屈。”

    闻面道：“我不委屈，只是你委屈。”

    “闻面，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只要别赶我走。”司南泊又道。

    “我哪里撵得动你。”闻面掩唇笑了笑，司南泊也跟着笑了笑，但彼此都知道那是宽慰对方的假笑。

    假笑缓和了氛围，至少让司南泊黑暗的世界有了一束微弱的光，他将闻面抱起来放回床：“地上凉，光着脚丫子不像话。”

    闻面总是能很快地哄好他，也总是能一瞬间让他崩溃。现今的司南泊和过去的司南泊必定是仇家，一个甘愿给闻面当性奴做忠犬，一个觉得闻面应该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能脱离他的控制。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公子，又怎会料到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