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的英文名叫做Ruby，是刚玉的一种，因为数量稀少而非常珍贵。”

    电梯缓缓上升，停在了32层。

    秦默领着宋剑走向演唱会大厅，门口一个服务生模样的青年正滔滔不绝：“比如着名的Puertas和Carmen　Lúcia，红宝石象征着爱与忠贞，是五大宝石中最受欢迎的一种——就像我们的女神sweetheart一样。”

    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歌迷们包围着，身后是一张巨大的海报。

    海报上，苏晓慕拿着话筒嫣然浅笑，明媚动人。

    这抹甜美的笑容不仅闪瞎了歌迷们的眼睛，宋剑一个滑铲扑过去握住了服务生的手：“没错！慕MM简直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天使。”

    “你也是她的粉丝？”

    “脑残粉！”

    宋剑痛哭流涕：“我没抢到这次演唱会的门票，以为要错过sweetheart的演出了，没想到靠职务之便混了进来呜呜呜，多亏当年高考分数不够北大选了警校啊……”

    服务生拍拍他的肩膀：“追星不易，你的痛苦我能理解。”

    宋剑还想继续和服务生分享自己的惨痛遭遇，被秦默提着后领拽了回来。

    “警察。”

    向青年出示了一下警官证，秦默说：“我想见一下苏小姐的琴师，现在方便吗？”

    “钢琴师吗？”

    服务生有些意外：“为什么？”

    “执行公务。”

    眼前的青年身材欣长，生了一副好相貌，穿着黑色的服务生制服，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可以的话，能单独请他过来一趟吗？”

    “现在恐怕不行。”

    服务生略一偏头，优美的脖颈上纹着一朵黑色的花：“演唱会就要开始了，警官不妨在休息室里等一会儿，我传话给他。”

    这样也不是不行。

    看着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秦默点头：“好吧，那我等他出来。”

    “这边请。”

    陆续有更多的歌迷涌入会场，服务生领着两人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里面有演唱会的同步直播，两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一下。”

    “真的？！”

    宋剑忍不住搓爪：“可以下载吗？”

    “这个不行。”

    青年给他出了个主意：“不过您既然是苏小姐的粉丝，待会儿问她要个签名是没问题的。”

    宋剑捂着胸口对秦默说：“师兄，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干了警察这一行。”

    “滚。”

    秦默眼角余光扫过服务生的胸前，工牌上写着他的名字：萧遥。

    聚光灯旋转着，投落下一片五彩斑斓的光影。

    人气偶像苏晓慕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裙摆繁复而奢华，随着她高跟鞋的动作，在舞台上层层叠叠地铺散开来，像一只引颈欲飞的黑天鹅。

    “三倍工资和年假是支撑人们活下去的动力，不过没关系。”

    宋剑对着屏幕呕血：“真男人为了爱情，敢于直面一切加班和值岗！”

    “三天没睡的不止你一个人。”

    秦默冷冷地提醒他：“既然你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回去就继续写报告吧。”

    旋律穿透黑暗，在偌大的演唱大厅里缓缓响起。

    歌迷们尖叫起来，手中的荧光棒挥舞着，从秦默的角度看去，仿佛月夜下河畔飞舞的星星萤火。

    苏晓慕随着琴声走到舞台中央，深吸了一口气。

    等琴声逐渐拔高，曲调骤然激烈时，她拿起话筒，唱出了这次演唱会的新歌《献给你的葬礼》。

    整个演唱大厅都回荡着女孩婉转的歌声。

    “是欲望胜过了爱情，为你编写一支哀歌。”

    昏暗的舞台上，苏晓慕轻轻唱到：“用谎言覆盖承诺，以掩埋自己的罪恶。”

    “真好听。”

    宋剑捧着脸说：“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苏晓慕这么完美的姑娘呢？”

    秦默没有说话。

    聚光灯的一角，少年穿着浅灰色的礼服，指尖在琴弦上跃动。他指下的音符化为曲音，萦绕在苏晓慕的舌尖。

    女孩唱着：“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幽冷湖泊从未经过。崖下白骨皑皑成霜，你也应当尝一尝沉冤得雪的苦果。”

    她顿了顿，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刺向前排坐席上的中年男人。

    “血债血偿啊……”

    女孩朱唇微阖，向着庄亦明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