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几天一直这样?”
“回大少爷…..老爷已经好几天把自己闷在书房什么人也不见,夫人天天哭个不停,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劝啊。”
那人答完话,许巍然就让他下去了。耳边能听见不远处女人凄凄哀哀的抽噎声,书房的门虚掩着,稍微走进就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他走进去,刚好看见倚在桌旁状若酒鬼的许茂才,大约是视线太冷的缘故,倒是令对方打了个寒颤,眯着那双小眼睛看向他。
“来…..看我笑话的?”见许巍然不说话,许茂才打了个嗝,冷笑不止。
太子于兵败第五日,在狱中悬梁自尽。据说死前皇后曾托人前去探望。同日,一抹白绫同样悬于皇后宫中。
新皇伤心过度,不计前嫌在殿前为兄弟与母亲点长明灯七天七夜,这才命人厚葬二人。天下人听闻无不感叹新帝仁慈。
然而私下,太子余党则被尽数清洗,斩首的斩首,抄家的抄家。
许茂才因为晋南府有太祖的丹书铁券保了一命,但此生仕途已毁。出事前来拜访巴结的人络绎不绝,然而此时二爷院内一片凄凉情景,妻妾以泪洗面,儿女也前途惨淡,他整日饮酒虚度。
说来奇怪,晋南府除了二爷其实并未受到太多牵连,大爷的院里一片安宁不受影响,本就只有许小侯爷一个人居住。传闻此次七皇子登基,京南小侯爷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功过相抵便免了晋南府的灾。
然而知情者都知道,若不是小侯爷的遗诏,离耀不会这么容易登上帝位。
新皇已下令禁口,无人敢提起此事。
“如今你得意了?太子倒了,…..我苟延残喘…..再无仕途,整个晋南侯府、你大权在握,” 许茂才撑了一下身子没站起来,索性指着许巍然,“大义灭亲,冷血到了这个地步,若不是父亲用丹书铁券——”
“是我让爷爷用的。”
许茂才骤然噎住。
“二叔,擦把脸吧。” 青年走到门口时回头,苍白容颜上,目光平静却有些晃眼。
“毕竟,你还要继承爵位的。”
…..
“什么,熊霆飞不见了?!” 手’呯’拍在桌上,离耀面色铁青站起身看向前来汇报的刑部官员,“朕早已命人重兵把守,更是以玄铁缚之,有再大能耐也插翅难飞,你现在跟我说熊霆飞逃了,是要让外人知道朝廷守卫稀松,让天下人看西庭的笑话吗!?”
“臣…..臣失职,罪该万死…..可….可朝中无人能与骠骑大将军匹敌…..而且臣派人去查过铁牢里的玄铁锁扣,并没有、撬开的痕迹…” 那人跪在地上不停发抖,头也不敢抬地解释道。
“怕、怕是怕朝中有人…..里应外合,放了将军。”
离耀蹙眉坐下,这时离刃刚好受召进来,摇摇头,面色担忧。
地牢里熊霆飞不见了,就连鬼夕也不见了。
太子既已自缢,无双阁失去用处难登大雅,离刃借清缴反贼的名义带兵去了无双阁各个据点,天阶的杀手行踪他了如指掌,在重兵围剿之下也难逃一死。行动是秘密进行的,把鬼夕安排看守熊霆飞也是为了让他与其他杀手分离开好一一处置。他的功夫太神秘,无人能一探,必须小心对之。
只是没想到这人反应太迅速,觉察到不对立刻隐藏了踪迹,甚至还放跑了熊霆飞混淆视听,两大威胁顿时令朝中自乱阵脚。
”京中几个府衙我已经派人去传话,让他们派人沿路追寻线索,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 离刃蹙眉答道,“皇兄也要小心,近日必须加强宫中守卫,以防鬼夕行刺。待江山坐稳,这些江湖余孽便不足为惧。”
“…..只能先如此了。”
城外茶棚,
近几日宫廷的动荡也影响到了周遭城池,茶棚这小本生意本来就不好做,此时更是客人稀少,冷冷清清,跑堂百无聊赖坐在炭火边上,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那火头,壶中沸水听起来不多,滚动时撞击壶壁的声响宛若蝉鸣。
棚内角落里做了一位老者,头发花白,背影坐姿笔直,喝茶时可见其虎口间有深厚的老茧,再看其身侧长剑便也一目了然了。
喝完这杯茶,他也该走了。
刚放下碎银,对面突然坐下一人,头戴斗笠,抬头露出相貌,那老者顿时双目瞪圆。
“你、你怎么——”
“吴将军,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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