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下,赤裸的仙君坐在地上,白皙的似乎会发光,剑插入土中,丹殊头倚在剑上撑着,黑发散了一背,勉强遮住了半个身体,露出半个Jing致侧脸,脖颈到腰背的线条优美,身上一道道红痕,细看还往外渗着血—魔物们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弄他时自然不会控制力道,丹殊身上甚至有干涸的浊白ye体—是刚才没等及就射在他身上的魔物留下的。宣黎—魔君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yIn秽又色情的场景,他眯起眼往四周看了看,一望无际的空荡,空气中连一丝魔物的气息都没有留下“不愧是帝君,即使重伤濒死,也不是什么宵小之徒都可以欺辱的。”
接着宣黎就看见闭着眼睛等死的帝君,似乎废了极大的力气睁开眼,侧头向他看来,漂亮的凤眼里似乎燃起了一束光,就像在沙漠里快要干渴到死的人看见了绿洲、溺水的人抓住了绳索,那一瞬间丹殊竟然差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可惜他终究没有站起来倒在了粗粝的砂石之上,只能听见喉咙里隐约滚过的音节,似乎是在叫谁的名字。
宣黎如果离得近,大概就可以听见丹殊哪怕失去意识也一直在呢喃的名字是“阿宣......”
丹殊是被疼醒的,他身体里似乎有无数的刀在乱钻,一次次从切割骨rou,但是那种失去所有的Jing血濒死的空虚感消失了,疼得非常真实,不比当日诛仙剑一剑穿心要轻。然而他没有在意,只是急切一扭头去寻找什么。宣黎正好推开门进来,就撞上了丹殊的目光,凤凰的眼神十分专注地望着他,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魔君眨了眨眼,十分无辜地一摊手“把你救回来可废了本座好大的力气,就是有点小小的副作用,有点疼。这帝君也不能怪我,谁知道你干了什么把心血都耗尽了,你又是个半入魔,跟我们魔族的血不和,疼点总比死了好。”
他说完就看见丹殊眼里的光慢慢灭了,但还是非常专注盯着他,眼神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人很不舒服。倘若魔君能理解人间的种种感情,就会明白那是个非常悲伤的眼神。可惜这个时候的魔君对此并不感兴趣,接着说道“倘若帝君愿意完全入魔,我自然可以让帝君好好活下去,奉为魔界座上宾,不像现在......”他顿了顿,带了点暧昧低声说“一点法力用不了,什么腌臜东西都能辱你一番。如若帝君不愿......”他没有继续说,好整以暇的看着丹殊。
丹殊收回目光,一手撑着床强行坐了起来,移动间体内横冲直撞的属于魔君的Jing血再一次让他体会了一把活生生的千刀万剐,他却连脸色也没变,若无其事地靠在了床头。
宣黎看了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说了声“佩服。”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魔君还给他穿好了衣服,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也都消了去,丹殊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纹路清晰,诸多过往从他眼前划过,他收拢掌心什么也没有抓住,再看向宣黎时,他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我若不答应呢?”丹殊见过太多入魔的仙、人或妖,不同于先天魔物,后天入魔的物种不管看起来再正常,也会被执念所困,内里变成彻彻底底的疯子。
平心而论,魔君长得非常好看,就是不太有魔君的样子,长眉斜飞,桃花眼,薄唇,本来是有点轻佻的长相,偏偏他气质十分矜贵,好看的十分无害,不像传闻里血与火里走出来的君王,反而像人间话本里薄情王爷或者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潇洒公子。他摊手的样子也十分没有攻击性,像是王孙公子哄小情人一般,宠溺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答应本王也不能做亏本的生意,本王似乎还缺一个炉鼎,还没有试过仙界的帝君当炉鼎有什么效用呢?”他桃花眼弯弯,把威胁也说的像深情。
丹殊眼也不眨“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宣黎笑了声“帝君现在还有资格谈条件?说吧,我听听。”
丹殊迟疑了一会,没有回答他,手心处泛出莹润白光,越来越大,直到光芒散去,宣黎才看见悬空在丹殊上空的是一把白色的剑,剑身恍若透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丹殊脸色早已惨白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自己活生生抽出来的脊骨沉默良久才回道“......我听闻魔界炉鼎都是众魔公用,这是我原身脊骨,听闻魔君四处搜寻材料铸剑,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凤凰骨更好的材料了,换我为魔君一人所有。”
此时随便换一个人,可能就会怀疑凤凰是不是暗恋自己了,然而宣黎接过剑眼里却没了笑意“为我一人所有的确会让帝君减缓彻底魔化时间,或许能等到你下一次涅盘。”他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去,黑色衣袍在空中翻飞,温和面目撕开隐约露出一丝残忍内里“帝君觉得我会让你等到涅盘吗?既然帝君自甘下贱当本王炉鼎,自然也该享受炉鼎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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