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乞讨的。”
“大司马,你再给我次机会,等我攻下阳城,提着卓家父子的脑袋向你复命后,再自戕谢罪。”
“我还会让你再去丢我贺家的脸吗?”
楼仲康被踹倒在地,内脏发痛吐出一口血来。他扶着地,顽强地站起来,败仗的屈辱,被俘的难看,以及眼前之人对自己的蔑视,令他直言:“若不是你南池养的小贱人泄密,何至于此!”
“南池何时养过其他人?”他疏离地反问。
“依我所见,大司马就是被那个小贱人迷了心智。你为她杀光那日的护卫,又不准人提她,不正是要掩盖你色迷心窍,误了国事!”
他明明已是怒火中烧,临界边缘,却愈发镇定,愈发淡漠。
“芳年,将这疯狗给我赶出去!”
楼仲康被芳年协同两个侍卫架出去,正被外面等候的时复看见,他方才听见书房争吵,不便去打扰。楼仲康郁气深沉,时复叹一口气,他伸出拐杖拦住楼仲康的去路:“楼将军与我借一步说话。”
“楼将军怕是不知,当初你被俘虏的消息传来南池,阿兄曾想亲自去阳城谈判换你。”
楼仲康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被怀疑所替代。
“我打了败仗,丢光了秦国人的脸,大司马怎会有那种举动。”
“南池大司马自然做不出那种丧志气的事,可我阿兄他会。阿兄手下唯重你与路屺将军二人,路将军与阿兄师出同门,路氏更是百年世家,若非阿兄看重你,又凭何一路举你成为车骑将军?”
楼仲康八尺男儿,在时复一番话前低了头。
“我再如何立功,也改不了草芥出身。”
“当年是你在Yin山下救我阿兄一命,楼将军的恩德,贺公府没齿难忘。”
楼仲康心头的怨念、自卑,在时复的三言两语中烟消云散。
他手握紧腰间佩刀,手背青筋突兀,纵是形容憔悴,目光却如山坚稳:“待我重振旗鼓,定亲自夺下阳城,阔我秦国疆土!”
时复微微颔首:“阿兄身边若有楼将军在,也弥补了我不能上战场辅佐阿兄的缺憾。只是卓将军并非寻常人,阿兄面对他尚无十足信心,楼将军定要有十二分的耐心与虚心。”
时复说话之术出神入化,楼仲康亦是聪敏之人,却足用了半个月才体会到时复这一番话的妙处。
他既安抚了自己,又将燕国那小白眼狼泄露南池机密的事不着痕迹带过。然而等他想通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天大骂南池的骨气,再去提起那小白眼狼。
楼仲康在府里重新养好一身筋骨和志气,前来南池复命完遇到时复,遂请他过府去喝杯浊酒。
楼府有一园雅致的花草,时复琢磨着这并非楼仲康的作风,再一想便知道定是柳玉安在时栽种的。
晓春已至,树枝抽芽的新绿颜色令人心舒展。
楼仲康已不如刚开始那样恨檀檀了,他于檀檀还有许多疑问,却不敢在南池提起这个名字,只能请时复入府。
“二公子,燕国那小白眼儿狼的亦与你是世仇的关系,何以你处处维护于她?莫不是你也瞧上了她,却碍于手足情不好说出来?不该呀。”
时复不愿理会他一脸看戏的模样,呷了口酒反问他:“楼将军可能告知,为何阿兄手下诸多良将,却再三纵容你在朝堂之上惹是生非?”
“大司马赏识我...倒也不如,既然二爷认真问了,我也不与你信口开河。大司马以前是个多恣意的人呐,若不是被南池禁锢,今日在朝堂上大骂四方的定是他自己。他需要一张不谓礼教,能说狂言之口替他说出心里话。凑巧我,没有家世,没有牵挂,就算直言直语顶撞了谁,亦无人可让我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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