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畏惧主人已经入骨,从小到大,主人随便一个眼神丢过来容思就开始自己反省有没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惹主人生气。
他把段家私奴近侍的规矩谨记于心,一条一条深入骨血。
他怕主人不喜欢他,所有事情都力求做的最好,可偏偏主人的私奴里,他最不得宠。
如今主人问他:为什么这么怕他……
因为您是主人,您是奴才的天神。您一个眼神就能让奴才上天堂,一个眼神就能让奴才坠入地狱,奴才一生都是为您而活的。
容思咬了咬嘴唇,把毫无血色的唇瓣咬出了一抹深红。
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他除了低下头叩首认错之外一言不发。
段承文觉得自己快被容思这蠢奴折腾到丧失理智了。一副被虐待的凄惨模样,问他到底哪里虐待他了,他又一副什么都不肯说死撑到底的倔强。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虐待了你了呀!!你tmd不说话什么意思??
段承文最后看容思打死也除了认错一句话不敢说的模样,气哄哄的踹了他一脚。
“跪着好好想想。想不清楚不用起来了。”
段承文心情不好,连饭都进的不香,挑了一堆刺儿,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跃礼吓得一抖一抖的。
段承文带着一肚子气回办公室,半躺在沙发上看文件。白跃礼小心翼翼的帮主人按摩着肩颈。
段承文抬了抬手,淡淡吩咐道:“茶”
白跃礼忙跪俸了一杯茶:“主人请用。”
段承文饮了一口,直接把茶盏扔桌子上了。“烫了!”发出砰的一声。
白跃礼吓得扇了自己两巴掌:“主人息怒,奴才错了。奴才重新倒。”
段承文直接上脚踹。“别跟我学容思那一套。去倒杯凉点的。”
白跃礼手腕被吓的哆哆嗦嗦的:“是。”
他捧着茶壶的手因为恐惧哆嗦的不成样子,又倒了杯稍凉的茶跪俸给主人。
“主人请用。”白跃礼跪在地上,身子略弯,双手高高举着一杯茶俸到主人面前。
段承文在气头上没理他。这一冷就是二十多分钟。
白跃礼举着茶杯的手越发难忍刺痛,茶杯的茶盖也因为手腕细小的晃动发出些并不悦耳的杂音。小白越来越急,试图稳住自己的手腕,却晃动的越发明显。
“受不住了?”段承文这才大发慈悲的把眼从文件中移开,看了看因为举不住茶杯而轻轻哆嗦的白跃礼。
白跃礼咬了咬牙,他真的受不住了。他本就不善于这种惩罚性质的举物,再撑下去,只怕茶杯马上就滚落在地更惹主人不喜。
于是白跃礼诚实的点了点头,“主人,奴才没用,快撑不住了。”
段承文用手接过白跃礼手中的茶杯:“撑不住就早说。起来吧。”
白跃礼诶了一声,双手撑地挪着膝盖跪了起来。“谢主人。”
段承文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不准学你前辈那一套。我气头上罚你们,若罚重了,受不住的要说出来。”
白跃礼看主人深色动容,也大胆的撒了撒娇:“知道主人心疼奴才们。”
“心疼吗?”段承文轻咳了一声:“你容前辈怕是觉得我事事虐待他……”
白跃礼小心翼翼的抬头窥视着主人的眼色:“主人,前辈他定不是这样想的。。。主人对奴才们好,奴才们心里都知道。前辈更是经常提醒奴才们不能恃宠而骄,要感念主人的恩德。”
段承文轻哼一声,满脸不屑:“嘴上说着我待他极好,事实上畏惧我入骨,就跟我怎么虐待了他似的。”
段承文饮了口茶,把白跃礼拉起来圈在自己旁边:“我问你,罚你跪在大理石上你最多能跪多久?”
白跃礼心中一惊,但依旧老老实实回话:“回主人,奴才无用,怕只能跪一个小时。”
“跪久了会怎样?”
“奴才无用,只是……再久了,膝盖疼的受不住。若跪的超过两个小时,第二天走路都不利索,膝上会疼的几日都难受。”
段承文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白跃礼的呆毛:“好孩子,你会说实话。”
他温柔的抚摸着白跃礼的头发,就像逗弄一只可爱的小鹿。白跃礼的小脸都忍不住红了。突然间,主人话锋一转。
“可容思那个蠢奴,不论跪多久都说他跪得住。从来不会求饶。”
白跃礼身子一僵,慌了慌身子,快坐不住了,他磕磕巴巴的开口:“主人…前辈他守得住规矩,不像奴才们这么无用………”
段承文叹了口气,摩挲着白跃礼的额发,轻笑一声:“走吧,去洗手间问问你前辈还跪得住吗?那蠢奴定会说:奴才还跪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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