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篇（病床晨勃、插入）

    简陋得几乎只剩下四面水泥墙的房间，还剩下一点竹制的旧家俱，以及一张勉强算结实的床。村子里很多户人家的房子都是长这样的，不过湘哥的房间特别冷清、寂静，大概是因为阿嬷过世了，他就只剩下一个人的关系。

    “阿昇，走吧。“阿海在门口弯身束了鞋上的带子，对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说。

    “好。“阿昇的鞋带子比他早一步束好，已经站在门前等他。

    “你们又去哪里？“後头，母亲质问的声音响起，“又去看那个畸形吗？“

    “妈妈，湘哥不是畸形。“阿海大声的反驳，“你不要老这麽说。“

    “他就是畸形，全村都知道。“母亲说：“我说多少次，你们不要跟他太亲，他这人邪门得很，你看现在不是把那阿嬷克死了吗？“

    “阿嬷是老了生病，跟湘哥没关系。“阿昇也禁不住反驳，然後就在母亲说出更多难听的话前，拉起了弟弟的手：“妈，我们出去了。“

    “不要太晚回家﹗“

    双胞胎都是随便听听，因为他们三不五时就去湘大哥过夜的，母亲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真的来强行接过人，她虽然看不起湘鸣，但是知道湘鸣从少对双胞胎好，总不会伤害他们。

    而且两孩子现在都十多岁的青年了，在村里玩耍儿，每天外出，也没甚麽危险，樊太太也就随他们去。

    这时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村里夜路都没灯，就靠着月光和记忆认路，但阿昇和阿海一前一後，走得有如白日在平地上一样，因为通去湘鸣的路真的走过千万遍了，连路上有几颗石头都记得。

    “阿昇，等等。“阿海在路上突然停了下来，弯下身捡了根花。

    阿昇看着那黄色的小雏菊，看起来又直又漂亮，“是给湘大哥的吗？“

    “嗯。“阿海眨了眨大黑眼睛，说：“等会找个牛nai瓶放着。“

    阿昇左右看看，未几，又拔起了一根，和阿海的放到一起：“我也送给湘哥。“

    两兄弟虽然都没有说明，但是彼此都知道送菊花的意思——因为今天是阿嬷的忌日。

    夜已经深了，在这几乎无人的村角落，就有一所小屋子单独的盖在那里，晚上看起来有些Yin森，但是两兄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毫不犹豫敲响了门。

    叩叩、叩叩……

    熟悉的敲门声才响了几下，木门立刻就给打开了，湘鸣看着两个不到他肩膀的少年，有些意外，又有些纵容的宠溺：“你们……怎麽那麽晚来？“

    “来找湘大哥玩。“阿海说着，已经自动的脱鞋进屋，也不管湘鸣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了：“我们和妈妈说，今晚不回去了。“

    “这……“湘鸣就脸有难色，“阿姨真的有允许吗？“

    “阿海，说谎是不对的。“作为哥哥的阿昇，就适时纠正了阿海，“我们没有和妈妈说，不过玩得太晚，为了安全也不好回去。“

    这其实和阿海一样，都是要在这里过夜的意思，湘鸣怔了怔，却还是放任的让双胞胎进门。

    “湘哥。“阿海去了厨房的流理台看，“有没有牛nai瓶？“

    “你想喝牛nai吗？“

    “不，我想要喝完的瓶子。“

    湘鸣已经有了从军的打算，为了身体能更高大壮硕，他每天也有喝一瓶牛nai的习惯。这时就从旁边的盆子取出了洗好的瓶子，“给你，是学校的劳作要用吗？“

    阿海就从背後掏出了两朵藏好的小雏菊，插进瓶子里，再盛了半瓶的清水，他捧到了湘鸣面前，说：“给阿嬷的。“

    湘鸣微愣，脸上的神色就有些扭曲，然後压抑着哽咽说：“你们啊……“

    阿昇便从旁抱住了湘鸣的腰，他还不够高，无法把湘鸣完全的拥抱住，但是青年的脸上，已经能看出一点成熟的气质：“今天是忌日，我和阿海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