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实在太丢脸了。

    尹启程向前走了两步，抓住凌心远的手，不依不饶地想要再看一眼那处。

    “那拿着你的衣服滚啊。”凌心远连声音都是虚的，没有丝毫硬气。说是骂人，更像是祈求。

    “手拿开。”尹启程执着想要掰开凌心远的手，又怕伤到对方，一直不敢用力。

    “不。”凌心远绝望地挣扎着。双手抱着自己，就是不给对方再看。

    一个明明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知道自己的秘密被看清，可两人就是相互地拒绝现实，希望那里从不存在。

    最后，尹启程失去耐心，将凌心远扔到了床上。

    当他整个人跨坐在凌心远的身上后，尹启程轻而易举就把对方的手扯开。

    心口处的秘密再次暴露人前。

    那里就简单三个字。

    尹启程。

    是他的名字。

    一时间，尹启程说不清自己该以什么心情面对这个深爱的前男友。

    他生气于凌心远在分手后居然做这种yIn秽的工作，又感动于凌心远在分手后还穿着他的衣服，甚至在心口处写上他的名字，对他还留有爱情。

    可四周那些明显被使用过的性道具，还是让尹启程选择了伤害对方的方式。

    “你就这样对你的客人？在nai子上写男朋友的名字，挨其他男人的Cao？”尹启程说话带着些嘲讽，嘲讽中又带着悲痛。

    听到深爱的男人这样说，凌心远那满腔的自卑迅速转换成铠甲，将自己武装起来，以同样的恶毒的话语伤害对方，“你一个送外卖的。赚得不多，管得倒还挺宽。”

    “我管你怎么了。你一个给钱就能被Cao的。”尹启程从裤袋里拿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砸在凌心远身上，“三千块钱，够我管你了吗！”

    各种样式的钞票洒落在身上，凌心远既感到侮辱，又有了一瞬间的心动。毕竟尹启程说的是管他，不是干他。行为上他是赚了。

    他果然穷到了极致。

    骨气已经弯掉，全靠自卑硬撑的凌心远用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尊严，“谁要你管！拿回你那两千八百五十三块臭钱！”

    尽管吼得房顶都能震翻，可当里面的数字Jing确到个位数时，整个味道都变了。

    房间里有一瞬的沉默。

    尹启程很想笑。

    但他想，这时候笑了，显得他原谅凌心远。那种事情就是一根刺，想到深爱的人拒绝自己却在别人身下高chao，他就无法原谅。要继续生气，他又实在生气不起来了。从刚才的话能听出，凌心远过得并不好。

    也是，过得好又怎么会堕落到卖身赚钱。

    凌心远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他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现在这样，前男友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就是做那行的？可他们都分手了，怎么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视线不自觉就移到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名字上，尹启程多次想要移开，最终还是回到那黑色字迹上。

    尹启程开始恨自己的心软，竟然因为看到一个名字，一件衣服，就有了这么大的动摇。

    甚至，他还有一些性奋。

    想到凌心远现在做的事情，尹启程不再有任何迟疑。他埋头在凌心远的胸前，亲吻那三个属于他的字。

    “滚，滚开。我不做你生意。”凌心远说话的语气都是弱的，嘴上说着滚开，内心却是希望尹启程能再主动一点。

    生意两个字，刺伤了尹启程。

    愉悦的气氛瞬间消逝。

    “不做我生意？那你想做谁生意？”尹启程喘着气，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将凌心远禁锢在胸前。

    凌心远被尹启程的样子吓到了。缩着身子不敢开口。

    他一直都知道尹启程有些凶，可不知道这么凶。以前的尹启程是个全方位暖男，哪给过他一点脸色，如今不仅捏疼了他的手，还吼他。

    想到这里，凌心远委屈胜过羞耻。

    看到凌心远难受，尹启程的心漏跳了一拍，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的怒意，反而坐实了凌心远有从事这种行为。

    尹启程既心疼又恼火，低吼道：“你要做谁生意？说啊。”

    “谁的生意都做，就是不做你的生意！”凌心远虽是软，可也有自己的硬骨气。等一会，他要把这家伙拉进黑店铺名单！

    在尹启程的眼里，他就是那种出卖自己身体换取钱财的荡妇吗？

    这话真把尹启程给气到了，“不做也得做！”

    尹启程直接从床上拿了一副手铐，将凌心远铐在床上。

    凌心远试图解开，但他怎么和长期从事体力活的尹启程比。手稍用力一掰，另一只手也被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