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事,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自小便有主意,强求不得,她也随缘了。
卫凌词见二人故友重逢,似是有话说,便带着旬长清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初冬之日,天气转寒,草木渐渐褪去了青色,二人沿着小道往内院走去,卫宅人少,不似其他府上,主子十几个,热闹喧天,这里很是清静,除了来回走动的下人,没有其他人可以说上的人。
二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旬长清自幼在王妃跟前长大,除了对旬家的人有所了解,帝京其他官宦的人都不清楚,可刚刚看袁顷名与卫晓的神色,二人该是旧相识。
“师父,郡主与袁统领是旧相识?”
多少年前的事情,难怪旬长清不知道,卫凌词见她一副好奇的模样,那些往事也未藏着,认真为她解惑,“认识,都是世交了,母亲未来上饶时,和陛下与王爷,还有袁统领都是幼时相识,只是先帝死后,母亲不愿留在帝京,一人来了此处,情分便慢慢淡了。”
还有一些她未说,如今时局动荡,储君未立,袁家是朝廷重臣,结交者寥寥无几,母亲也不敢与之攀交过多。
这些东西前世或许难以理解,既然大家都记着情分,何必装作陌生人;但现在她懂了,私交过甚,易被戴上结党营私的帽子,避嫌为上,她道:“其实袁伯父为人正直,值得相交,只是天子近臣,相交过多,容易被人误会。”
“你懂便好,”卫凌词抬手抚上她的脑袋,点着她的额头,道:“长清,进京后,凡事而为,多思虑,你的处境不同,不要任性而为。”
这些她都明白,皇帝未死,明面上就无人敢杀她,她必须在皇帝死之前,揭穿旬亦然栽赃平南王府之事,可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郡主,别提揭穿之事,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
她点头:“长清明白,我在帝京便是代表父亲,代表整个平南王府,不能丢面子。”
提及面子一事,卫凌词停下脚步,望着她义正辞严的模样,笑道:“你的面子已经在你装扮男孩子的时候便已经丢尽了,眼下你可不能将整个王府的面子也丢了。”
旬长清面皮极薄,闻言又闹了大红脸,这件事原以为过去了,谁知师父又提,右手揪住了左手,绕指成结,“您又说我……”
谁知卫凌词又道:“其实你不过在我这里面子丢尽罢了,回帝京后无人知道你这些事,你还是可以挽留些脸面的。”
听着好像道理是对的,旬长清无语反驳,转身望着园子里的景色,看到了不远处走来一个侍女,约二十岁上下,步伐矫健,走路轻盈,容颜姣好,一身竹青色的裙子,走近前冲着卫凌词行礼,笑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卫凌词敛了方才的笑容,多了几分冷意,“碧竹,回来住几日,院子收拾过了?”
“昨日就收拾了,”碧竹点头笑着,姿态秀雅,又看到了站在一旁有些别扭的旬长清,问道:“这位小公子住何处,奴婢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罢。”
“不用住客房,安排在我隔壁就好。”
自古男女不同院,贸然住在一个屋檐下,怎说都不太合适,碧竹为难道:“住您院子里,男女不太合适,夫人知道了定说奴婢办事不周全。”
方才消散的话又在耳畔响起,旬长清瞪了一眼眼色不大好的碧竹,有些赌气,“我去住客房,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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