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渝是被屋内食物的香气饿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他在学校附近买的公寓卧室里。他很少带人来自己的地盘，之前和女生交往也是在酒店开房，唯一带来过这里的就只有……顾妍。

    他的腿依旧酸软无力，身体已经被清洁过了，换上了宽松的浴袍。他强压下下体的不适，用云淡风景的表情走出卧室，看到在厨房煮面的顾妍，脸上不由得一怔。

    他从没见过顾妍如此有生活气息的一面。

    她显然也在这个房子里洗了澡。和被Cao得浑身狼狈的夏知渝不一样，她并没有换洗衣服的必要，但她偏偏把衣服换下来一起洗了，穿的是夏知渝的T恤，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初见她时的短发此时已经有点长了，被她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揪，露出小巧而Jing致的脸。有一绺头发没被扎进去，从脸旁垂落，又被她白皙的手指撩到耳后。看到他走出房门，她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光。

    夏知渝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欲盖弥彰地用手臂遮了一下脸。

    女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轻咳一声：“我怎么过来的？”

    顾妍答得平静：“我抱过来的呀。”

    前一秒还觉得女朋友娇小可人的夏知渝：“……”

    “办公室帮你收拾过了。”顾妍补充道。她想要抹去什么痕迹的时候，总是能做得让人无法察觉。

    夏知渝想到他在自己的主席办公室里yIn荡sao浪的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这阵子他是不会踏入那个房间半步了。他应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顾妍的善后，接着他拖着酸软的双腿一步步走到顾妍面前，抱住了她。

    顾妍很喜欢身体接触，眼睛舒服得眯起，双手同样环上夏知渝的腰，小手还在紧实细滑的皮肤上流连了一会儿，“还想要？”

    夏知渝被她摸得有些呼吸加快。要是再来一轮，他到明天也下不了地。他按住女孩不安分的手，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毕业后，我们结婚吧。”

    整个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数秒。

    夏知渝说完那句话，自己的心脏也是扑通乱跳。他交往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还年轻，曾以为不到三十岁他不会有成家的念头，但在遇到顾妍之后，过去的那些要求和誓言便为了她一次次被他推翻。

    顾妍的脸埋在他胸前，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也迟迟没给他答复。夏知渝觉得顾妍肯定听到他乱撞的心跳声了，向来矜傲的脸上露出一丝赧意。

    “这次不算，是我考虑不周，太不正式……重来一次，让我去订点鲜花戒指。”

    顾妍终于舍得从他胸口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新奇的笑意，“我第一次被人求婚——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在她直率的视线中，自诩脸皮厚的夏知渝耳尖通红，难得有些紧张无措。“那么，你答应吗？”

    顾妍咯咯笑个不停，笑得夏知渝都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才收起笑意回道：“夏知渝，你的人生还有很长。”

    而她在这个世界剩下的时间寥寥无几。

    夏知渝的脸冷了下去。

    顾妍可以用一百种理由拒绝他，但她偏偏用这种说法。就仿佛……她随时会从他世界中消失。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他咬着牙，“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小白脸？”

    “和他无关。”她摇了摇头，双眼依旧是弯弯的，“我很高兴，谢谢你。”

    夏知渝心中陡然浮起一个荒诞的猜测，他抓着女孩的手腕探她的脉搏，打量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痕迹。

    顾妍的脉搏很平稳。她能把他压在身下连续Cao好几个小时，还能抱着他回家，这已经不是女生能够做到的事了，怎么看都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