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军训第一天就摔得左肘关节大脱位,做好复位手术的林蔓苍白着脸坐在急诊科外的长条凳上,等着她妈肖丽和哥哥林扬过来。
有一个极强势的母亲,女儿通常不是往叛逆就是往沉静文弱里长,林蔓表面上属于后者,文文静静,不算特别漂亮,但特别白,配上沉静得近乎对什么都没反应的个性,很耐看,那双眼睛透着小聪明和小倔强,和文静相悖、特有味儿。
相比来说,林扬性格比她活洛些,但也还是属于清冷沉静派,只是不管身材还是长相,都算拔尖,刚入学,就已有三大校草之一的帽子往他头上盖。
她能料想这两人一会来了是什么样的反应。
肖丽送他们入学后留在这里考察市场,已定了晚上回去的机票,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就算她受伤也影响不了肖丽的行程。
林扬呢,应该恨不得伤在他自己身上。
她和林扬相隔只一岁出,所以肖丽干脆托了关系让他们同年上学,别人都以为他们兄妹关系也就那样,不咸不淡,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关系是真不错,当然囿于两人的性格,不是打闹式火热的不错,是静水深流那种。
肖丽记忆中,这兄妹俩从没吵过架,更没有亲蜜到玩笑嬉闹,有的只是一起日复一日安静坐于书桌前写作业。
但他们会偶尔抬起头扫视对方一眼,再各自缓缓低下头继续刷题。林蔓每次来例假,林扬都能感知到,总会把暖手宝充好电塞到她怀里,她通常会翻个白眼,咕囔一声猥琐男。林扬会瞥她一眼,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勾,不和她计较式的低头继续刷题。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果然,林扬满头大汗跑过来,连军训服也没换,浑身像在泔水里泡过似的,蹲在她面前蹙着眉看了好一会戴着石膏托的伤臂才颤着声问:“会有什么后遗症?”
“理论上没有吧。”她懒懒的答。
林扬重重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她苍白文静的小脸,想帮她撩好耳边乱发的手迅速收了回来——母亲肖丽赶到了。
肖丽迅速查看了遍病历,盯着被吓、被疼得疲弱不堪的林蔓一顿审视后,果断下决定:“你这样子怎么住宿舍?给你们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吧,林扬照顾好妹妹,两人都不许缺一节正课,大二就把四级考下来,听见没有?!”
林扬扫了眼林蔓,淡淡点头。
肖丽决定的事,也没有他摇头的份。
她即刻让助理找中介,在学校旁边租了个两房的Jing装小公寓,让家政工过去打扫卫生,又开了份详细的清单让另一个助理去购买各式生活用品,细心到连前扣式胸衣都买妥了,然后让两个助理帮他们搬好了家,自己放心的赶往机场。
作为四十刚出头就升任地产集团项目公司总经理、年薪小几百万的职业经理人,她的行程计划都提前预制好了,订了今天晚上飞回去的机票的同时也订好了明天的各种会议议程。
但她忘了一件事,就算她买好了前扣式胸衣,但今晚林蔓就面临着脱衣服解开胸衣冲凉等问题。
送走清洁家政工,林扬飞快冲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让自己终于远离一身恐怖的泔水味,坐下来好好研究了会病历和从医院拿来的各种药片。
受伤前就在Cao场上被向左转向右转折腾来去的林蔓也想冲个澡,她杵在洗手间里看着抬一下都疼得钻心的伤臂,一筹莫展。
“今晚你得吃止疼片。”林扬一边走过来一边说。
“嗯。”林蔓淡淡的答,想从洗手间里出来,被林扬堵在了门边。
高她一截的身板,透着热轰轰的男人气息,给她莫名的压迫感。
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她好一会,很轻微一声叹息,林扬抬起手抚向她白皙的颈脖,一阵鸡皮疙瘩微炸,她沉静不作声。
大手依然停在她脖侧,她突然想她为什么要剪个齐耳根的短发。
“冲澡?”杜杨哑沉着声问。
她点头。
两人默不作声好久,如今,冲澡对杜蔓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她单手解不开军训服扣子、胸衣扣子,也没法独立完成脱衣、穿衣。
杜扬垂着眸,专心致志解开她军训服的扣子,再把她的石膏托拿下来,托着她的患肢小心翼翼让衣袖穿过患肢,帮她把军训服脱了下来,又如法泡制帮她脱下打底小T恤。
只剩下一个白色胸衣,她并不丰满,B杯的胸衣还显得有丢尴尬的空,杜扬蹙了蹙眉,似是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她转过身背对杜扬,意即让杜扬帮她解开胸衣扣子,但杜扬先脱下了她的长裤。
该死,她突然想到,她例假最后一天,下面还贴着卫生巾。
虽然大夏天,但只剩下一个胸衣一个内裤的她在林扬的垂眸注视下冷得全身起鸡皮、牙齿微微打颤。
“解开后面的扣子,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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