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
年轻的恋爱是盲目的,不计后果的;对于那时郝嘉来说,她觉得和蒋乔在一起很开心,那便够了。
尽管交往中,她发现到蒋乔似乎不只是个搞音乐的小青年,暗地里还和某些复杂的社会组织有来往。
但郝嘉并没有深问。
她相信蒋乔,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可能是坏人。
哪怕后来郝振将调查资料摆在郝嘉面前,告诉她,蒋乔那过世的父亲曾是东和社团的成员,蒋乔因为他父亲遗留的债务问题,这几年也没少帮东和集团办事。
郝嘉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
郝振觉得她简直疯魔了,只好将此事告知了郝毅,然后郝毅便开始了棒打鸳鸯——逼着郝嘉搬回郝家的同时雇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不许她再和蒋乔来往。
当然,蒋乔那边,郝毅也是做过工作的。
具体什么,蒋乔没有同郝嘉细说,但那段时间每次郝嘉偷偷打电话给蒋乔,对方都是匆匆没几句就挂了。
郝嘉猜郝毅肯定是给蒋乔施压了,于是筹谋了几天,终于摆脱了保镖去找蒋乔。
结果,当她终于赶到他住所时,她发现——他正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郝嘉钥匙都忘了拔,就那么愣愣看着蒋乔。
蒋乔见她,一愣,许久后别过头,“我在这边惹了点麻烦,准备外出避避风头。”
“多久?”郝嘉看着几乎被收拾一空的屋子,又问。
蒋乔背对着她,没说话。
郝嘉一瞬间明白过了,愤怒地想要尖叫;却最终压制住自己,从背后缓缓抱住蒋乔:“带我跟你一起吧。”
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她用撒娇地语气开口。
“郝嘉……”蒋乔伸手轻覆上她的手,温柔又缱绻,却是试图拉开她。
郝嘉于是用力抓得更紧了。
“我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出来的,带上我吧,不管去哪——”她的眼泪在眼里打转,竭力抑制。
蒋乔艰涩地开口:“那不是去玩,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郝嘉打断她,还没说什么,泪先崩了,声音也跟着发颤。
仿佛就差三个字——求你了。
蒋乔身子颤了颤,转身,最终在她的眼泪中妥协了,呼了口气道:“好。”
然后,是私奔。
郝嘉至今还记得间出租屋。
她记得在那个小厨房里,她笨手笨脚地跟着他学做菜,将整个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她记得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她窝在他怀里非拉着他陪她看他不感兴趣的电视剧;她还记得那狭小的浴室,每次两人一起洗澡最后都会变成某种不纯洁的运动……
不管当初多少人替她不值,甚至郝嘉回头时看,也替自己不值,但不可否认,当初她确实是快乐的。
但蒋乔快不快乐呢?郝嘉不敢确定。
那时他白天帮人卖二手车,晚上在酒吧演出,休息地间隙都不忘写曲子投稿给各唱片公司……
除了吃饭、洗澡,他每次回家不是睡觉,就是抱着她做爱。
那个夏天,他在床上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凶猛、狠厉;仿佛把性爱当做一种宣泄,是一种麻痹剂和安慰剂。
郝嘉感受到他的压力,决定帮他分担——至少在金钱上面。
一开始,她找了份便利店的兼职。
然而很快她便发现了——她一天的工资甚至不够她买两斤车厘子。
尽管那时,郝嘉已经很少买车厘子,甚至连应季水果都省着没敢多买;但蒋乔还是缺钱啊。
好几次,郝嘉都听到蒋乔背着她偷偷打电话跟朋友借钱——
郝嘉于是决定换份收入高一些的工作,没多久,她便成了某娱乐会所的服务生。
那是她通过楼下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找到的工作。
起初,她也存疑,抱着十二分的警惕,问了面试人一大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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