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谢离你知道吗？

    在我察觉你劫数将至的那天，同时发现你要将我送人。

    前一刻…

    我还担心你的…安危…

    宁愿用我的命来帮你渡劫，却没想到你能如此轻易将我舍弃。

    藏雪虚弱倚靠在笼子外，他亲手打造的黄金笼并不只是用来禁锢的华丽鸟笼。

    谢离缓缓爬起坐在床上，久未闻到的血腥味让他蹙眉。

    他认得这混有烧焦泥土味道的血气。

    「藏…雪？」他轻嗅了嗅试图寻找味道来源，也感到纳闷。

    从弄伤眼睛後，藏雪未再踏入这个房间，现在却突然带着血腥味出现，他有点担忧。

    对，担忧。

    先不说已经适应纵慾的身体有多难耐，一个人留在什麽都没有的深沉黑暗中，他有消耗不完的时间能用来思考。

    独自无目的等待…

    不知哪天起，满腔的愤恨转为思考藏雪的动机，他仔细回想两人多年相伴的种种、回想起那人曾经提过待在炼狱深处时的可怕孤寂。

    “我不会丢下你。”

    想起当初的承诺，那时藏雪脸上掩盖不住的开心表情，谢离突然明白他的恨为什麽会这麽强烈。

    是明白了，但他并不打算原谅。就算不能同归於尽，至少也要在藏雪身上刻下无法抹灭的伤痕。

    不知不觉萦绕在脑海无数日的人似乎就在附近，谢离站起身试着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铁链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牢笼中，藏雪凝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

    「唔…」

    从笼子顶端垂下的枷锁被牵扯到极限，扯痛被穿透的肩胛，谢离闷哼了声。

    「别乱动，会疼。」藏雪的眼神转为宠溺，他想起占有这个人的那天，嘴角扬起浅浅微笑。

    「发生…什麽事了？」从不远处传来有点飘渺的声音，让谢离脸色跟着凝重。

    「你在…担心我吗？」藏雪嘴角的浅浅弧度上扬，他撑着身体爬起、将手探进笼子内，「铁链调整在你无法靠近笼子的长度，我…好想再摸摸你。」

    又是耍我的方法之一？

    谢离疼得停下脚步，边思考该如何回应。

    「你弄瞎了自己让我很懊悔。」藏雪收回悬在空中、碰触不到谢离的手，「可我…现在很…我反而庆幸你看不见了，那麽…在你记忆里的我，就不会有现在的狼狈模样。」

    「谢离，相伴多年，就算你…想抛弃我，我仍没後悔过跟着你。」身体一阵乏力，藏雪再次倚着牢笼坐下。

    谢离冷笑，「这次又想了什麽折磨我的手段？」

    藏雪摇着头无奈轻笑，笑声虚弱也带点凄凉，他缓缓开口，「谢离，请你记住，我…是有感情、心也会受伤的剑魂，不是…能随便送人的物品。」

    已经是这麽糟糕的状况，解释也是多余，他只缓缓说出最後一句。语落，带着遗憾阖眼，房间外的敌人终於突破结界闯入。

    谢离征住。

    对於大门被突破涌进大量天界及人界的敌意感到惊愕，也对藏雪彻底消失的气息感到恐慌。

    「不好，要是谢离接收藏雪的修为会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