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型很Jing神。”亚当第一眼就注意到，威什的发型做了些调整，比之前更短，但乱中有序，微微翘起的刘海更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些，“这身衣服也适合你。”

    威什穿着件灰色的呢子风衣，修身的剪裁让他像耸立的方尖碑，但围在脖子的驼色围巾却为他冷峻的气质添了分暖色。

    “我随便穿的。”威什耸耸肩，笑容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角度，对亚当就像个客套而生疏的泛泛之交。

    亚当沉默了下来，凝视着威什，威什同样回应以凝视，那蓝灰色的眼睛，像凝固的火山岩。过了一会儿，威什低下头：“布鲁斯博士……”

    他的话被打断了。

    亚当扑到了他的怀里，搂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威什愣住了，过了几秒，他的双手慢慢的，像隆冬之后舒展的枝条一样，轻轻抱住了亚当。亚当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他，调皮地笑了：“你的身体也很暖和吗。”

    威什绷着脸，移开了视线。

    亚当松开他，退后一步：“布鲁斯博士怎么了？”

    威什从自己提着的行李箱里，拿出个Jing巧的喷雾瓶：“这是布鲁斯博士研究出的一款产品，或许很适合你。”

    亚当接住喷雾瓶，这个瓶子只有手指长，里面装着淡蓝色的ye体，看颜色倒是挺舒服的：“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简易避孕喷雾。”威什一本正经地回答，“雄虫喷上之后，不需要形成虫壳就能和任何雌虫做爱，从而也就实现了避孕。”

    “……”亚当看着手里的喷雾，眉毛皱紧，嘴角努力不弯起来，“所以布鲁斯博士研究怎么让雄虫解除恐惧和雌虫发生关系，从而促进虫族繁衍，结果研究出了……避孕喷雾？”

    他忍着忍着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威什坚持了更久，最终受他感染，也露出了笑容。等亚当笑够了，威什点了点喷雾：“其实也是有点用的，这东西能让雄虫不预先口交就做爱，省了一个步骤，还真有雄虫使用了。但问题就像你说的，布鲁斯博士要解决的不只是做爱，还有繁衍，做爱仅仅解决了问题的一半。”

    “你非要这么认真解释一下吗？我只是觉得好笑而已。”亚当不轻不重地埋怨了一句，端详着手里的瓶子，“这东西，倒来得及时，我可不希望离开这个嘉年华之后，得知自己即将多出几个孩子。”

    “也许他们愿意呢？”威什顺着回答道。

    亚当听了，却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他看着手里的喷雾，翻转着没有标签的瓶子，里面的ye体像一抔海水般转动着：“他们是一时放纵的意乱情迷，还是不会后悔的心甘情愿呢，我是冲动之下遇到的合适，还是久候不至的注定呢。”

    “后者，都是后者。”威什肯定地回答。

    亚当看向他，威什的眼睛就像要钻进他的心里，那总是说出刻薄话语的嘴唇微微分开，无数的话语在里面若隐若现，却冲不破牙齿的关隘。

    “你怎么知道。”亚当看到威什的样子，立刻就感受到了那说不出口却在渐渐升腾的奇妙气氛。

    威什扬起眼睛，深呼吸着，那些奇妙的气氛好像都被他自己吸回去了，他又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亚当盯着他，将手里的喷雾瓶抛起接住，哼哼着扭过身去：“我当然知道。”

    那短暂困住他的茫然已经消失不见了，那样的问题，从不能困住亚当超过一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