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距离赤山不过一日路程,次日深夜便已到了陆谅峤居住的后山山洞。欢爱过后又连着赶了一天的路,邬玦四肢倦乏,强撑着睡意望向洞中唯一一张石床,皱眉道:“我睡哪儿?”
“山居清苦,殿下恐怕只能将就一下石床了。”
“那你睡哪儿?”
陆谅峤听出邬玦言下之意,笑道:“殿下不惯与人同床,在下亦是如此。隔壁还有个山洞,是我平日炼药之所,床褥俱全,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一想到要与陆谅峤同住两年,邬玦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许是刚刚经过那片诡秘幽深的古林,他想起了这一切源头,毫不客气地询问:“你与赤妖究竟有何深仇?”
“也没什么,只是几年前我路经此处,发现她以采阳补Yin之类的邪术祸患附近乡里,便废了她武功。第二日她莫名其妙找上我要行双修之术,我懒得理她,本想就此离去,无意中发现赤山上的红土十分适宜血棠生长,兼之无意再入江湖,便于此住了下来。”陆谅峤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后来也不知谁传了出去,许多人开始上山找我。我不胜其烦,恰好无意中发现了后山这个山洞,就搬到了此处。”
邬玦忍不住讥讽了一句:“雪医魅力可真是大得很,竟引这么多人对你‘求而不得’。”他故意在最后一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报复上次陆谅峤对他妄下的那句评语。不待人接话,又自顾自说道,“我与赤妖动过手,她武功虽不甚高,但绝不是被废了武功的样子。”
“她是苗疆人,用蛊提升修为并不奇怪。”陆谅峤对他的嘲讽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实不相瞒,苗人奇蛊众多,我曾在苗地居住过一段时间,许多我也不知具体解法。”
邬玦皱眉道:“我听说苗人无故不入中原,她到赤山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了。”陆谅峤说着挑起了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赤妖害你身中Yin阳合欢蛊,可听你语气,对她似乎一点也不憎恨。”
“我恨的事情恨的人多了,没什么心力再去恨一个死人。”邬玦自顾自走到石床边,开始宽衣解带,并冷淡地下了逐客令,“我困了。”
陆谅峤并没离开,只是接着话题问道:“那你恨我么?”
他口吻并没带上多少好奇,听来不过是信口一问,甚至还有些许浅淡的笑意。
“我很多时候都想杀了你。”邬玦顿了顿,不情愿地续道,“不过你虽然很可恶,但也不算可恨。”
陆谅峤笑了下:“我姑且将这认为是夸奖——好了殿下,我也有些困了,祝你好梦。”
邬玦望着陆谅峤转身走出山洞的背影,无端觉得他在深秋的夜里恍惚带了一点很浅很浅的苍凉,瞬间有什么像一滴冰凉的夜雨落在了温热的心口。他感受到某种程度上算得上熟悉的情绪,忽然开口问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退隐?”
“殿下对我很好奇么?”陆谅峤停下了脚步,却没回身。
邬玦冷淡道:“随便问问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殿下若是好奇,改日说给你听。”
他说完这句就走出了山洞,黑衣融在赤山寂寥的萧瑟长夜里。
往后几天两人的相处都算和谐,陆谅峤彻底将这间宽敞的山洞留给了邬玦居住,一日里除了三餐也很少来找他,不知是窝在自己的小山洞里试药还是出门了。邬玦百无聊赖,除去练功,便只能从山洞里那个木制书架上寻书翻看。
他本意是想寻些解蛊或者换血易骨之类的线索,没想到那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并无几本医书,最多的是民间奇奇怪怪的小说话本,然后是正经史书与各种稗官野史,还有其他许多不知怎么分类的书籍,什么记载如何修造水利的、如何炼制丹药的、如何烧制菜肴的……不一而足,甚至还有一本教导苏绣针法的小薄册。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