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小镇大半夜的比城市热闹,白日的鸟叫蝉鸣止了,蛙鸣虫yin又来接棒搅弄人心。
吊脚楼关门闭户,阻了那不绝于耳的交响乐,门厅内黑漆漆的正好眠,有可疑的咯吱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静谧。
许一一轻手轻脚地抱着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机照着楼梯下了楼。
工作间旁的卧室灯已熄,她走到沙发前站定,老太专门定制的3米长真皮沙发上,傅非衍正以一个看起来不算太舒服的姿势躺着,差不多190的大高个穿着束手束脚的西裤衬衫,头微微偏着拧着个眉枕着抱枕,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一条大长腿曲着靠着沙发背靠,一条腿危险的搭着点沙发边,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许一一垂眸看着,认真仔细。
她以一场盛大的告白收尾,在爱与恨的交织里,年少的爱情轰轰烈烈,许一一总觉得总有一天傅非衍会忘了她,忘了他们的爱恨情仇,忘了他们的贪痴怨憎。
傅非衍会收起懵懂青涩的小心翼翼,重新变回那个桀骜不驯的傅少爷,他会爱上别的女人,一个又一个,说动人的情话,睡不同的双人床。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数年之后后的他们可能会男婚女嫁,再见也会面不改色彼此不在乎的路过,本该笑看的情景,可每想一次她都觉得心痛。
没想到7年后再见,25岁的傅非衍却差点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陌生又熟悉,他褪去了曾经年少的嚣张,依旧冷冽却又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
她怕他变了,又怕他不变,应该有很多人会喜欢,可他却说他只有她。
许一一蹲下身,毛毯抱在怀里让她觉得踏实。
傅非衍一醉不起,老太不情不愿的放任他躺沙发上消个酒,一消就直接成了过夜。
星光透过窗子泄进屋子,照出沙发上的男人眉眼深刻,鼻梁高挺,喉结显眼,衣服包裹着的躯干身长体壮。
许一一压住浅浅地呼吸,手指不受控制的想去碰一碰那张勾魂夺魄的脸,将将要碰到又蜷了蜷手指忍住,咬了咬唇,收回手,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抖开毯子轻轻地盖在傅非衍身上。
房子临河,夜里凉。夜深了,还是睡吧。
一个转身,步子都还没迈开突然失去重心被一只有力的手握着手腕扯进了怀里,毯子堆在腹部顶得人有点难受,上身隔着2层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傅非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环着她的肩把人牢牢的箍在怀里。
他偏头挨着许一一的耳朵呼出热热的气:“怎么总是不长记性老是对我心软……”
许一一心一个劲儿地猛跳着,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看看身后的卧室,傅非衍却以为她想挣扎逃跑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傅非衍还是那个傅非衍,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笼着她,眼睛里却满满当当的全是温柔。
他昂着头看着她蔫儿坏的质问:“刚刚为什么没摸下去?”
好吧,又被抓包了。
许一一脸涨得通红,窘迫地装傻偏头,不说话。
傅非衍嘴角上扬,挑了挑眉,循着这个起点又进一步:“为什么给我盖毯子?”身子压得更低,两人贴得更紧,话题中心的毯子反而被挤进了沙发缝里。
“心疼我?”磁性低沉声音撩人。
无处可逃的许一一负隅顽抗,轻声说:“我们是朋友。”
“朋友?”
傅非衍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在黑夜透视,看得许一一睫毛一个劲儿的簌簌地抖。
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轻轻捏着许一一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对着他,压了一天的情绪这会儿终于泄了冰山一角,那些恨,那些悔,那些爱,那些比纪潜之晚了一年才找到人的妒火拉扯着他,从进这个房子起他就难过嫉妒得要疯了,他醉了,他想碰她她躲,他厚着脸皮躺这儿好几个小时,她不管,他等着她,他赌她的心软,赌那过去了7年的520还没失效,他都快放弃了,要绝望了,可她下来了,他赢了,她却说他们是朋友。
傅非衍声音嘶哑,残留的酒气呼在许一一脸上:“许一一,爱过的人当不了朋友,爱着的人又怎么能是朋友,朋友不会一见面就想抱,抱着了想贴得更紧,贴得更紧了又想接吻,接吻了还想脱衣,脱衣了就该上床了,这些都是情侣才能做的事,可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想对你做全套。”
他垂眸看着许一一,手指一下一下刮着她的嘴唇,他克制着汹涌澎湃的欲望,清风细雨般地总结陈词:“许一一,我对你的是爱,那些朋友间的情谊我们没有,我们一辈子都当不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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